第79章

阮正午和秦霜妍當得知阮皙住院後,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趕過來,病房外,秦霜妍沒有第一時間進去,直到保鏢進去後又出來,對她說:“夫人,小小姐剛休息。”

話剛落,沒等秦霜妍冷艷著臉色,一旁阮正午急忙地說:“那我們就在走廊等她什麽時候醒。”

明眼人都知道休息只是借口,不願意見父母才是真的。

秦霜妍最近氣色也不太好,全靠濃艷的妝容支撐著。

所以一時沒緩過來,被扶著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等她醒了。”阮正午在旁安慰道。

秦霜妍微閉著眼,疲憊感盡顯。

女兒是自己親生的,比誰都了解阮皙的性格。

以前之所以完全能掌控得住阮皙的人生,讓她聽從自己安排。

是因為阮皙自小就對父母本能的很依賴,小心翼翼地努力優秀進步,是想博得關注。

而這一切,在四年前。

秦霜妍就明顯能感覺到女兒想要逃離這個家,連學了十幾年的大提琴都放下了。

她也想好好對待阮皙,只是每次看見那與情敵同出一轍的小白花模樣,心裏的偏差待遇就會出來。

秦霜妍蒼白著臉色,心口起伏不斷的情緒亂了思緒,對身旁丈夫低聲說:“我是不是要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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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內,最後一盞燈都關了。

段易言坐在黑暗中,陪著她,椅子擺在病床沿,修長的身形襯出的影子淡淡將她完全籠罩著。

阮皙臉蛋貼著雪白枕頭,這時候她意識很清楚,是完全睡不去。

滿腦子,想的都是門外的父母。

過了一會,她慢慢地擡起眼睫,看向安靜地待在旁邊的男人:“你也回去吧。”

段易言當沒聽見這句話,閉目養神間,薄唇輕扯出懶散的語調:“保鏢會把醫生帶到阮總面前,跟他好好說一下你的身體狀況,不會打擾到你休息。”

阮皙繼續睜著漆黑的眼睛,看著他。

剛想要翻身,摁在被子上的小手,就被段易言給握住。

他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修長又直。

還帶著清晰的體溫。

阮皙被他莫名的握住,不解地看向過去。

段易言面容的輪廓隱在黑暗中,似極淡地笑了聲:“誰不著,跟你講個故事?”

阮皙已經過了聽故事睡覺的年紀,不過與其默不作聲,那不如說點話。

轉移注意力,讓彼此都好受點。

她沒拒絕,白細的手也一直被段易言握緊在掌心中。

段易言接下來跟她講的故事很簡單,不是胡亂編造,是他兒時的故事。

阮皙從初識以來到現在,對他了解太淺薄,第一次聽見段易言講述自己的成長,也打起幾分精神,無關其他,純粹是好奇心被勾起來。

“我會懂書畫,是因為老爺子喜歡收藏這些,自幼跟在他身邊不想懂也得懂。”段易言語調平平到,仿佛是在陳述著別人的故事。

他跟阮皙說起了自己也有玩足球打遊戲機的時候,只是段家的小孩無人會陪他玩。貴族學校裏,每次放學就有管家親自過來接他,更沒有私人空間去和同學培養感情。

所以在段易言在小學那個階段,沒有玩伴,也都是獨來獨往的。

阮皙輕聲問:“姜靜格呢?”

對於青梅竹馬的關系,這個女人大概是經歷了段易言的整個童年人生。

提到她,段易言沒有多說,大概姜靜格的存在與周禮等人是差不多的。

“談不上什麽青梅竹馬,我自幼在段家傲氣的很,旁邊的朋友很少,你沒發現新聞上介紹我,都是說老爺子在世之前,整個家族無人敢惹我?”

段易言跟她承認自己報復心極重,記仇的本性,讓他把周圍的小朋友都得罪了一個遍。

阮皙聽了輕笑,閉著眼睛說:“那你肯定是個壞小孩。”

段易言眼底某些情緒晃了晃,對她的話,無法反駁。

他與阮皙的世界是極致的黑和純白,倘若要認真的追究起來,是他汙染了她的世界。

阮皙還想繼續聽,仿佛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能讓她忘記病房外的母親。

段易言又跟她說了幾件調皮搗蛋的事,比如讀初中時,家族的孩子只要考第一,都會有獎勵。

他天賦高,各方面學習成績月月第一,但是沒什麽獎勵。

因為除了爺爺偶爾會給口頭上的獎勵外,並沒有父母給他。

所以段易言就會故意把第一的寶座讓給二房的堂哥,與他分贓父母的獎勵。

“分贓……”阮皙忍不住擡起眼眸,去看男人隱在黑暗裏的臉龐神色,口中默念著這個字,覺得新鮮。

她聽入神,也漸漸地對他再次敞開心扉說:“我小時候也是班上的小學霸,學習優秀,唱歌跳舞都是次次拿第一,但是我媽媽有另外一個成績優越的女兒,她永遠只會覺得我的優秀,是復制姐姐的,不會獎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