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2

梁司月詫異, “柳先生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柳逾白淡淡地瞥她一眼,“莫莉給你準備的,讓我順便給你帶來。”

這個解釋就合理得多。

梁司月下車去, 拉開後座車門。座位上放著一只體積很大的白色紙袋,印著某奢侈品牌的logo。

“要現在就拆麽?”

“隨你。”

梁司月坐上後座, 將紙袋提起來擱在腿上。紙袋裏還裝有一只紙盒, 打開來, 裏面是一只雙肩包,黑色菱格的牛皮材質。

看見logo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妥,現在拆開一看, 更覺得過於貴重, 於是她直接問:“如果我不收的話,莫莉姐會不會不高興?”

“不喜歡?”

“太貴了,”梁司月實話實說, “我怕莫莉姐過生日的時候,我回送不起價格相當的。”

柳逾白不置可否, “那就好好拍戲, 好好掙錢。”

“誒?”梁司月眨了眨眼。

柳逾白轉頭看她一眼,“有什麽疑問?”

“我以為, 我會繼續待在團裏。”

柳逾白瞧她的眼神,仿佛在問她還敢不敢更沒出息些, “青木就這麽好,能讓你死心塌地待著?你簽的是合約還是賣身契?”

“不是……”梁司月忙說, “柳先生想讓我跟青木解約麽?解約費好幾百萬呢……”她自己越說越心虛。

柳逾白笑了一聲, 半開玩笑的語氣,“我也覺得你不值這個價。”他轉而一副壓迫剝削的老板嘴臉,“所以後面給我好好幹, 早日讓你的身價配得起這解約費。”

梁司月這下既感覺到惶恐,又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放不了什麽豪言壯語,只小聲地保證:“我會盡力的。”

將雙肩包妥善地放回紙盒裏裝好,又詢問接下來的工作安排,譬如,解約合同什麽時候簽,之後還會有什麽程序,需要她多久開始工作,經紀人會是誰等等。

柳逾白只說:“你只管認真備考,在學校裏好好待著。”

就幾個月的時間了,好好享受作為普通高中生的最後一段校園時光吧。

現在,柳逾白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了,自然他怎麽說,梁司月就怎麽做。

梁司月解鎖手機看一看時間,驚覺早就過去了不知道多少個“五分鐘”,便說:“柳先生,你不是還要去辦事麽,我今天就不繼續耽誤你的時間了。”

柳逾白:“……”

梁司月要去拉車門,柳逾白叫她坐好,載她到小區門口去。

等到了門口,梁司月下車前問柳逾白能不能等她一下,“家裏還有蛋糕,我給你拿一塊下來。”

柳逾白拒絕得幹脆利落:“不吃。”甜,膩,而且,讓他吃剩的?

梁司月也不勉強,下車了,沖他擺擺手,叫他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柳逾白叫住她,最後叮囑一句,叫她記得跟梁國志聊一聊,毫無疑問,司機這工作是保不住的,最好趕在潘蘭蘭發難之前主動請辭,否則極有可能被她用些不磊落的手段使絆子,臨走了還要被她惡心一遭。

梁司月抱著禮物袋子,乖巧地點點頭。

卻沒立即走,就站在原地,欲說無言地看著他。

柳逾白轉過頭去。

年輕女孩瘦瘦高高的身形,穿一件白色羽絨服,黑發雪膚,俗氣的形容是清水芙蓉,天然雕飾。

叫他想起幾年前頭一回見她,她輪廓還未長開,只有眼睛給人的印象極其深刻;後來隔老長時間見一次,每一回見都覺她比上回出落得更有辨識度,至如今,變成這樣輪廓清晰而氣質清冷的模樣,笑起來,卻也不乏親和度。

他早早覺得她是個演電影的好胚子,如今時間證明他確未走眼。

在她成年生日的這一天,將她納入麾下,多少有幾分宿命感,曾經一念間放走的人,兜兜轉轉還是要來自己手底下。

柳逾白問她:“還有什麽事?”

“沒有。”梁司月笑笑,“就是想對您說一聲謝謝。”

柳逾白卻仿佛不吃她這套,“該哭的今天就哭過了,等出道之後……”

“我已經出道了。”

柳逾白看著她。

“是是……我之前根本是在過家家。”梁司月已經能讀懂柳逾白的表情,並且自己搶答了。

“……”

-

梁司月和父親的談話並不順利。

年後各種工作陸續展開,柳導忙得很,各種各樣的活動和會議,導致梁國志也跟著日夜無休。

父女兩人很不容易才找到時間坐下來吃一頓飯,點的還是外賣,在自家客廳面積不大的小餐桌上。

梁國志聽完梁司月的陳述,無言地撂下筷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辭職可以,但小月你也別混這個圈了,咱們就老老實實地當個普通人,別再跟柳家扯上什麽關系。”

梁司月往嘴裏送了一口米飯,咀嚼著就慢慢停了下來,“……我還是想繼續走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