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3.18(第3/4頁)

他語氣一時間溫和許多:“看你天天發農家樂,以為你過得不錯。”

看見林孟夏發的合影才發現,小朋友有點慘。

他伸手,捉住她手臂,微微地朝外一扳,露出靠近肘部的一處淤傷,“你這是凈被別人揍,沒還手嗎?”

“我跟五歲就上少林學武的武術老師還手?我不要命了嗎?”

柳逾白笑出一聲。

“還好,習慣了也沒覺得疼。只要想到訓練完畢,我就能變成見招拆招的打女,就很激動。”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五官之間的那一點清冷氣便消失殆盡,更像個單純的,還沒長大的小孩兒。

柳逾白不信她才訓練了一個月,能出什麽成績,叫她往他掌心裏砸一拳試試。

“不要。”

柳逾白挑挑眉,手掌張開,“怕什麽。”

梁司月真被他慫恿得有點動搖了,“……砸出問題來我不負責哦。”

“嗯。”

她站起身,一條腿的膝蓋跪在沙發邊沿上,面朝著柳逾白,捏了捏拳頭。

比起她的整裝待發,他卻是施施然。

她深吸口氣,一拳砸下去。

以為自己力氣夠大了,然而柳逾白臉上毫無吃痛的表情。

她不服氣,想再試一次,剛要抽回手,柳逾白手掌一合,將她手捉住了。

她下意識地掙紮,兩下,都沒掙脫。停下動作,擡眼對上柳逾白的目光,捉弄神色,難得一見的玩世不恭,叫她看出狩獵得逞的得意。

一下就慌了,再掙,他還是不松手。

耳後頸項都熱起來,她忙說,“……我認輸。”

他笑了一聲,這才松手。

她著急忙慌地要站起來,小腿卻在沙發腿上一絆,整個人往前栽倒,兩手下意識去找平衡點,伸出去,卻是撐在了他的肩膀上。

回神,發現自己幾乎是半趴在他身上。

他從崇城趕過來,應當風塵仆仆,可身上的氣息仍然是清爽的,最簡單的肥皂水的味道。

梁司月整個僵住,一種具象化的,自己入侵了“柳逾白的領域”的感覺。本能是要逃,兩手都從他肩頭挪開,去撐他身旁的沙發靠背,想要立刻、馬上站起來。

然而,他忽然伸手,手掌按在她後背,卻是向著他所在的方向,再按了一把。

她慌到心臟飛出去,腦袋快呈九十度地低下,只求不要看見他的表情,她的目光。而即便不擡頭,她也能感覺他是在笑,有點兒促狹的意思。

梁司月無法想象此刻自己多麽的面紅耳赤。

心肺明明劇烈運作,呼出的氣卻很輕很輕,她感覺到,隔著衣物布料的,五個指腹的觸感,向著她肩頭的方向逶迤而去。

她僵硬得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她以為自己將要因為熱,或者因為缺氧而死掉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柳逾白一霎便松開了手,她飛快地站起身。

“……進來。”她極不自然地伸手碰了碰後頸,始終避開著柳逾白的視線,低頭匆匆地朝洗手間走去了。

往臉上澆一捧水,洗了一把臉,等鏡子裏照出來的臉,不再紅得那樣明顯之後,梁司月拿下毛巾將臉上的水珠擦幹,這才走出洗手間。

點的那幾個菜,打開了放在茶幾上。

小琪遠遠地站著,和梁司月目光交匯之後,就點了點頭,又離開房間了。

梁司月走過去,隔了一人寬的距離,在柳逾白旁邊坐下。

這塑料打包盒承裝的幾個炒菜,賣相實在叫她問不出來“好吃嗎”,叫他吃這些,實在太委屈了。

生活方面,柳逾白其實不難伺候,他雖然不滿,但並不會折騰人一定要做到叫他滿意。

於是,拿著一次性筷子,揀了點蔬菜嘗嘗,味道倒還過得去,也就就著米飯,少許地吃了一些。

梁司月主動將吃剩的收拾起來,裝進袋子裏,系好,放在垃圾桶旁邊,準備等一下再扔出去。

問他:“要不要喝點茶?”

僅看他的臉色,她就知道不用了,於是去拿了一瓶純凈水過來,遞給他。

柳逾白擰開喝了一口,問她:“邱老師住在這兒,還是市裏?”

“在市裏,具體哪個酒店我不清楚,要問他的助理。他好像明天下午就回香港。”

“我明早去拜訪他。”

“你認識他麽?”

“合作過。去香港的時候,在他家吃過飯。”

梁司月點點頭,看他一眼,又問:“那你……明天就走麽?”

“不然我有多少時間陪你耗著?”

“我也沒時間呀,每天都要上課。”她覺得自己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敢跟他爭一爭高低。

如她所料的,柳逾白並不生氣,反而笑了一聲,緊跟著身體放松,往後靠去。這時候,她才從他身上感覺到一些疲憊。

梁司月歪著頭看他片刻,“要我陪你下去散散步麽?後面有條河,晚上空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