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3頁)

晉國公夫人念舊友,時常讓世子送些小玩意兒給自己。可誰曾想這一來二去的,竟然讓寧柔鉆了空子把人給勾搭走了。

如今那晉國公世子早已和寧柔私下互許終身,非她不娶了。

晉國公世子常年在外行軍打仗,晉國公夫人心疼還來不及,既然兒子主動提了,那便是硬著頭皮也得來。更何況,倘若就讓寧姝這般嫁了,晉國公夫人也覺得對不起九泉之下的舊友。

依著她們商量的結果,便是將寧姝的婚約轉到寧柔身上,反正兩個都是嫡女,只說當年婚約並未指名道姓便是。

可這無非是掩耳盜鈴,說出去也不過是少丟些面子罷了。

寧姝心裏想著:我可去你的吧!嘴上說的好聽,還不是怕我鬧起來府上無光,自己還生著病就火急火燎的把人弄過來。

見寧姝不說話,老夫人厲聲說道:“柔兒!還不快去給你姐姐賠不是!哭哭哭就知道哭!當日做這事兒的時候便要曉得厲害!好在姝兒打小懂事兒,不然我今日便要被你們氣死了!”

她話聽著是在苛責寧柔,實則卻是將寧姝墊到高處,走不下來。

寧柔委屈的看了老夫人一眼,慢吞吞的蹭到寧姝面前:“姐姐,我……”

看著她那委屈的模樣,好似被搶婚約不是寧姝,而是她。

寧姝擺了擺手,打斷了寧柔——並不想聽她假模假樣,不然怕自己忍不住跳起來捶她腦袋!

寧姝沖老夫人行了個禮,緩聲說道:“即是長輩安排,姝兒曉得。”

既然已經這般,總不好再在老夫人面前落個不懂事兒的名頭。

老夫人聽她這般說,心裏一塊大石落了下去,瞬間和顏悅色起來:“姝兒明白就好。”

寧姝話鋒一轉,問道:“只是姝兒仍有不明之處,敢問今日商議婚事可定了婚期?”

“不瞞姝兒,因這事突然,世子又要出征,我同你祖母商量便想將婚期定了。”寧趙氏在旁說道,還有點得意炫耀似的:“盡早趕在明年開春。”

寧姝轉頭看了寧趙氏一眼,再回頭看老夫人的時候便有了幾分欲言又止:“祖母,一府長女未嫁,次女卻先耐不住了,加上婚約變換,怕是要被人無端猜測說三道四。”

她這祖母活了這把年紀軟硬不吃,唯一能激起戰鬥力的只有寧府的臉面。

果不其然,老夫人聽了這話沉吟片刻,對寧趙氏說道:“方才都是你自己說,我並未答應。”

寧趙氏聞言瞥了寧姝一眼,但也實在沒什麽能拿出來辯駁。

寧姝也懶得與她們在這兒鬧騰,寧柔還在一旁哭的斷斷續續,她便開口說道:“祖母,姝兒身子尚未好全,出來吹了風,如今頭有些暈,想先回去了。”

既然她已經表明態度,有些小脾氣也是正常,老夫人也不多留,經提醒倒猛然想起寧姝還發著熱,這便吩咐下人多燉些湯羹送去,也算是安撫。

寧姝一走,坐在一旁的寧趙氏終於耐不住了,猛地站起來說道:“母親,她這是什麽意思?可是給我們臉色看?”

老太太瞪了寧趙氏一眼,厲聲說道:“就是給你臉色看,但如今你也得接著!柔兒打小便跟在你身旁,哪兒學來的勾搭男子?!你們既然做了這樣的事兒,為了嫁入晉國公府,吃兩頓落掛又如何?”

她也是憋氣了一整日,今日那晉國公夫人來說事兒的時候語氣別提多尖酸刻薄了。自己活了一輩子,旁人沒個不尊不敬的,想不到這把年紀了,竟還被一個晚輩給臉色看。

“可是……”寧趙氏又說:“那她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老太太吐了一口濁氣,想要罵寧趙氏又覺得煩,只說道:“如今都說成了這般,姝兒還有得選嗎?若是鬧大了撕破臉皮了,寧府沒臉,她身為嫡長女也跟著沒臉,日後又如何嫁人?”

“那就是……成了?”寧趙氏松了口氣,這才說道:“娘,我這也是為了咱們載兒不是?如今晉國公如日中天,日後定能給載兒不少幫襯。柔兒再怎麽說,也和載兒一個肚皮出來的,親姐弟斷不了。可姝兒怎麽說也是夾生的,中間又隔了個我,難保日後連帶載兒。”

寧趙氏所說的載兒便是她的親生兒子,寧府如今的小祖宗,唯一的男苗子寧載。若是不出意外,日後寧府的祖蔭便要交到他的身上。

老太太聽了這話,略微點了下頭,媳婦這話說的倒是沒錯。一府一家,女子們的婚事由不得她們自己,哪個能利益最大化才是選擇。

更何況如今皇上登基未有幾年,這皇位坐的並不牢靠,朝中便風雲變幻不得安寧,說不準何時就要被架空,以寧府如今的頹勢,若想長長久久的平安下去總是要找個靠山。

而眼下最好的靠山便是晉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