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更)(第3/4頁)

寧姝這才明白,原來是寧趙氏為了銀子,把寧柔的婚約給解除了。

因為之前搶了婚約,寧柔原本就名聲不好,全都指望在蘇淵身上,如今這麽一來豈不是要她的命?

寧府還真是寧府,無論在哪兒無論家境是好是壞,全都逃不了賣女兒的路數。也怪不得當初寧培遠有這麽一出,原來都是跟寧老夫人學的,一脈相承。

那麽如今寧柔又是為何來找蘇淵?

寧姝大概明白,對於寧柔來說,她定然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的。

掌櫃的看向寧姝:“你把前面後面連在一起,你再想想,這畢竟都是自家人,寧婕妤管都不管的?”

寧姝眨了眨眼,莫名其妙:“管他們做什麽?”

掌櫃的一拍寧姝的肩膀:“說得好!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性格,管他們做什麽?”

荀翊回頭看了掌櫃的一眼,目光落在他搭在寧姝肩頭的手上。

掌櫃的連忙把手收回來,嘿嘿一笑:“小郎君還挺容易醋。”

外面寧柔和蘇淵正說得如火如荼。

“淵郎!”寧柔往前走了兩步,淒淒慘慘說道:“淵郎,你這不理不睬的模樣,是要讓柔兒去死啊。若是這次的銀錢花沒了,母親為了寧載為了銀子,說不準又要將我送去何處,那我還不如趁著現在死了!幹幹凈凈來,幹幹凈凈去。也願,願淵郎日後仕途平順,幸福安康。”

蘇淵看著她這般,不由得皺起眉來:“你這是作甚?”

寧柔哭著說道:“淵郎,想當日我們二人情投意合,如今造此大變並非我意,柔兒實在是什麽都不知道啊。柔兒自打當日見了淵郎,便想著嫁給淵郎,未曾想要嫁於他人啊。可……奈何造化弄人。”

蘇淵深吸了一口氣,再看向寧柔時神色冷漠:“你從第一眼看到我,便想要嫁給我?”

寧柔一聽以為有戲,連忙答道:“是啊!”

蘇淵冷笑一聲:“怪不得。當日陳衿於我說你是有意設計,我還不信,如今聽你這麽說倒確實如此,回想起來確實處處都是巧合。當日我與寧姝吵架,心神不定,你便突然出現噓寒問暖說她不是說你委屈博我同情。”

“不……不是這樣的淵郎!”寧柔聞言臉色微變:“你與姐姐因為瓷器鬧矛盾,我又如何得知?只是在旁見到姐姐為了幾個物件這般不珍惜你,心裏覺得難受。”

“嗯。”蘇淵冷漠說道:“寧府抄家遣散家仆,恰好就有那麽個家仆來我晉國公府求份差事。他說當日將那些瓷器由寧姝屋內拿出當靶子的行為,卻是受了你的指使。”

寧柔微張著嘴,片刻才說道:“他胡說!他就是為了尋差事!墻倒眾人推,如今我不再是寧府小姐,他便這般作踐糟蹋我不成?柔兒以往在寧府就是不受喜歡的那個,誰曾想如今寧府不在了,他們還是這般。”

說著就哭的更厲害了。

讓寧姝佩服的是,倘若她自己哭成這樣,說話都得哽咽抽抽,寧柔就能由頭到尾說得清清楚楚,一個嗝兒都不打。

蘇淵坦然:“此事無論是真是假,當日射箭的是我,怪不得別人。但你我之間既然由算計開始,趁著尚未婚娶,便不如就此算了,也省的日後相見想起這段冤孽,兩看生厭。”

蘇淵並沒說的是,寧府出事之後,他被晉國公拉去家法了一頓,讓他和寧府撇清關系。寧培遠犯的是大罪,切莫牽連了晉國公府。

蘇淵雖然往日腦子不太好,但關乎到晉國公府存亡之事定然不敢輕易任性,加上寧趙氏來拿寧柔換錢,那家仆所說一堆寧柔算計他的事情,還有他自己腦補的和寧姝的恩怨情仇,若不是念在往日還和寧柔有情分,蘇淵此刻還能聽寧柔在他面前哭哭唧唧?早就一甩袖子走人了。

他這脾性,哪兒能受得了被人欺騙被人設計啊。

“我只恨自己當時眼拙。”蘇淵深吸一口氣,說道:“看不出你的設計,冤枉了她,錯怪了她。”

“她?”提到寧姝,寧柔登刻尖酸刻薄起來,“她有什麽好的?怎得人人都向著她偏袒她?怎得都是寧府女兒,她的命卻那般好?淵郎如今這般說,可是因為從未忘記過她?”

蘇淵看著寧柔這樣嘴臉,絲毫沒有之前的柔順嬌羞,冷聲說道:“是,我只恨自己當日眼瞎,不然……”

不然自己和寧姝何故因一道宮墻阻隔,互相思念對方,這一生一世都要在對彼此的回憶中度日?!

想她在春獵的時候,看到自己,心裏該有多難過啊。

不過無妨,這是老天爺對自己的懲罰,懲罰自己眼瞎目盲,看不清真心對自己的那個人,反而為奸人所騙,這是自己應得的下場。就讓自己在思念和孤苦寂寞中度過一生吧!

寧姝在門後聽了這段話,連忙拉住荀翊的手搓了搓——娘哎,我什麽事兒都沒幹啊,活著怎麽就這麽難?掌櫃的人生糖應該做夾心兒的,吃起來一會兒甜一會兒苦一會兒酸的,這才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