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十兩銀子買來的童養媳(10)(第3/4頁)

徐宴轉身將藥碗擱置到桌邊,又打開了食盒,拎出一個陶瓷小盅。

這盅裏是徐宴吩咐下人燉的補身子的湯。徐宴從食盒裏小心地取出碗筷,盛了一碗湯,擱置到丸子面前的矮幾上:“不了,晚兩個月再啟程去。”

“為何要晚兩個月再啟程?”秋試在八月份,如今是一月,還有半年時間。錦州離京城有一個月的路程,慢些的話,要走一個半月。細算下來,日子還蠻趕的。

這兩年在錦州,因著李老的悉心教導和才名遠播,徐宴身上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若說先前徐宴身上還略有幾分窮困的影子,如今當真是坐或立都淸貴出塵。天生一副金質玉相的人,好吃好喝的養著,乍一看仿佛誰家貴公子芝蘭玉樹立於堂前。

他端坐在桌邊,昏黃的燭光映照著他的臉。隨著年歲增長,這人不僅沒失味道,反而越發俊美優雅。那雙獨特的鳳眸,越發的沉靜深不可測。

此時他看著丸子,對晚點出發避而不答,反而問丸子道:“敏丫想隨我進京麽?”

丸子捧著湯一口喝光,將湯碗遞給他。

徐宴又盛了一碗遞回來給她。

丸子接過來用湯勺舀了舀,目光在徐宴那張看不出心思的臉上轉了轉,忽地勾起一邊嘴角笑湊到他耳邊:“那,宴哥想讓我隨行麽?”

徐宴就喜歡她這麽笑,特別愛。一般良家婦人誰也不會笑出她這般蔫壞蔫壞的感覺,但徐宴每回瞧了,都覺得這笑委實叫他看了心癢癢。

“若是從我私心來說,自然是盼著敏丫你能與我一道走。”

“事實上,先前我便是打算將乘風留在老師膝下,你我夫妻上路。”說著,徐宴咳了咳,目光落到丸子的小腹上,“但敏丫如今身懷有孕,不便於長途跋涉。為了你和孩子著想,自然是我一人去京趕考最好。只是,敏丫若實在舍不下我,咱們路上走慢些,也是使得的。”

丸子挑眉:“那宴哥是不願我去?”

徐宴道:“也不盡然。”

丸子:“……”

老實說,看他一副誘拐的表情,丸子心裏就特別想翻白眼。

話說得再好聽,也遮掩不住他希望她跟他走的目的。姓徐的這家夥當真不坦率,什麽再晚兩個月啟程,估計就是看她懷孕,臨時推後的。

“宴哥做主便好。”丸子一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這輩子是宴哥的妻,自然是宴哥在哪我在哪,宴哥不嫌棄,我便去哪兒都跟著你。”

聽了這話,徐宴果不其然就做了決定。

他一錘定音地道:“那便再等兩個月,敏丫的胎位坐穩了,咱們再出發。我不著急那點時日,便是在家中溫習也是一樣的。”

事實上,旁人急急忙忙趕路,是為了早日進京能多些時日溫習功課。徐宴學識紮實,又耐得住性子吃得了苦,不必趕那十天半個月。

事情被一家之主說定了,丸子自然是遵從。接下來,就等著她坐穩胎。

丸子的身子這兩年被她養得十分健康。不僅健康,還越發的年輕水潤。養胎的藥沒吃滿半個月,她身子就好了。大夫來把過脈,說她養得好。夫妻倆於是在丸子坐穩胎的三個月後,將徐乘風丟在李家,帶上幾個伺候衣食的仆人趕往京城。

路上徐宴十分注意,因著請教了大夫,一路上的照看也算仔細。

慢慢趕了一個半月的路,夫妻二人抵達京城的時候剛好是四月中旬。李家夫婦給京城的學生來了信件,所以兩人進京也有人接應。

徐宴帶著丸子在接應的學生安排的住處暫歇了一夜後,丸子便使了銀錢在外單獨賃屋子。雖說承老師情借住在旁人家中不算什麽。若是平日裏,住就住下了,但丸子如今懷著身孕,磕著碰著都不好說,住久了總是不好。

這般搬出來,徐宴也沒說什麽。家中的銀錢素來是丸子在掙,她如何安排,他便如何順著行事。左右丸子的安排,從來只會更合適不會錯。

從進京到徹底安頓下來,費了幾日。徐宴這段時日有隨著京城的師兄弟四處走動,有了師兄弟的引薦,他很是方便地與來京城趕考的各地學子交流。在很是了解了一番各地學子的學識後,他雖不至於驚覺自己井底之蛙,但也收益頗豐。

這是自然,事實上,關於秋試,李老早已仔仔細細地給他解惑過。

驪山書院的威名並非虛的,李老不說桃李滿天下,但手裏的人脈是旁人不能及的。他不必出錦州,都能有法子將歷年的秋試題都列出來,叫徐宴做。且不說徐宴學識紮實,徐宴本身就是個頗有見地又沉穩冷靜的年輕人。年紀不大,悟性極高。自小便觸類旁通,在閱讀完驪山書院所有的藏書之後,這種一針見血的犀利更顯。

他做出來的文章,從李老私心來看,倒是比一些三榜進士更有見地。不過這話他不會當著徐宴說,只會更仔細地找出他的不足,再從旁處給他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