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十兩銀子買來的童養媳(12)(第2/4頁)

徐宴的人走到角落,回頭瞥了一眼府邸的牌匾——柳家。

他呵地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徐家這邊,丸子的陣痛越來越強烈,終於開始生了。

因著敏丫是二胎,丸子懷孕期間又養得好,這回生產倒是沒造什麽罪。穩婆和大夫都請了,一個在裏一個在外的看顧著,丸子只覺得稍稍疼了幾下,孩子就順暢地生出來。不過該疼還是疼,丸子瞥了一眼,閉眼就睡過去。

等徐宴回到徐家,就聽到滿院子喜氣洋洋的動靜。

他這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兒呢,就被沖出來要去外頭尋他的下人給撞見。

那下人喜得臉上褶子都揪起來,沖到跟前就報喜訊:“老爺大喜啊!大喜!太太剛才生了!一點罪沒遭,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七斤六兩,長得可好了!”

徐宴一愣,馬不停蹄地往產房那頭去。

徐家沒長輩,除了丸子這個珠子就是徐宴這個主事的。下人們也不敢攔他,就這般眼睜睜看著徐宴推開產房的門,直奔產床上睡得深沉的丸子而去。

穩婆懷裏抱著紅彤彤皺巴巴的小家夥,徐宴只瞥了一眼,就將全部的心神放在昏睡的丸子身上。此時丸子身下的汙穢已經被下人給清理幹凈,只著幹凈的褻衣躺在產床上。上衣的領口松垮垮地系著,露出纖長的脖頸。

女子生產自古都是一腳踏入鬼門關的,丸子便是生產不似頭胎艱難,自然也是費了不少力氣。那頭養了兩年好不容易發烏的頭發濕噠噠地黏在臉頰和脖頸上。

濃厚的血腥味兒彌漫了這個屋子,淩亂的擺設,抓得起皺的褥子……一切都昭示著生產不易。且這般的一動不動地昏睡不醒,煞白的臉色,緊蹙的眉頭,更顯丸子脆弱。

徐宴看著她,忽地心中湧出了濃濃的慶幸和愧疚。

妻子在家為他的子嗣拼命,他卻差點跟別人成親了。想到這,徐宴將丸子搭在身邊的手握了起來,臉突然埋進她的頸項裏。

產房裏突然沖進來一個大男人,徐家沒人說話,穩婆倒是有些不悅。

她走過來,剛要說什麽,就看到俊俏的男主子一臉疼惜地抱緊了女主人。那副愛重的模樣,倒是叫想說趕人的話的她有些張不開嘴。平常人家的男子,何曾似徐家男主子這般疼惜過生產的婦人?哪個不是視女子搏命產子為理所當然?

這般想著,穩婆艷羨地搖了搖頭,轉身去仔細教下人給剛出生的小嬰兒清洗。

勿自抱著丸子溫存了會兒,徐宴的這顆心才漸漸平靜。

出門瞧個榜,便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徐宴再是沉著冷靜的性子,這會兒抱著嬌妻也有點劫後余生。至於那仗勢欺人的柳家……濃密纖長的眼睫之下,徐宴一雙如墨染的眼眸漸漸幽深轉沉,全是不善之意。

今日所受之屈辱,他日必定百倍相報!

親手將丸子的衣裳穿戴齊整,又細細替丸子梳理了鬢角的頭發,擦拭了她的脖頸和手掌。徐宴方才丟下一句‘照看好小少爺’,打橫將丸子抱進臥房。

沒長輩就是這般好,徐宴想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

丸子清醒過來,窗外的天已經全黑了。

她張了張嘴,剛一動,屋外就走進來一個人。徐宴快步走上前,端著一杯熱蜜水將人抱起來靠著他,小心地喂。丸子眯著眼問他幾時了。

徐宴喂她喝了幾杯蜜水下去,才淡淡道:“酉時三刻了,是不是肚子餓了?”

丸子還沒說話,他又趕忙取了個靠枕過來墊在丸子身後,端著空杯子走出去。丸子就看到他的影子從窗邊走過去,眨了眨眼睛,眸光微閃。

須臾,徐宴拎著食盒回來。

親自擺了矮幾,碗筷,徐宴才終於在床沿邊坐下:“怕你醒來肚子餓。灶上吊了雞湯。這面食廚娘才下好的,你趁熱吃。”

丸子抓著筷子低頭看了看雞湯面,又擡頭瞥著體貼入微的徐宴,一臉的狐疑。

低頭吃了一口,丸子將嘴裏的面條咽下去,忽然壞笑:“怎麽?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住我的事兒,突然這般殷勤?”

徐宴從白日裏到現在心裏還梗著一口氣下不去。

不過丸子開口與他玩笑,徐宴自然不會不順著她說話。心裏惡氣翻湧,徐宴擡眸確實丁點兒看不出心情不好。

他彎起嘴角,清雋的眉眼在燭光的映襯下,如詩如畫:“這不是為了多謝敏丫的大恩大德麽?敏丫今日可是拼著一口氣又給徐家添丁。徐家子嗣單薄,敏丫一己之力就多了兩個人。如此大的功勞,我如何不小心伺候著?”

丸子挑了挑眉:“男孩兒?”

“皮小子。”徐宴點點頭。

方才趁著丸子熟睡,他才去瞧過孩子。

剛出生的嬰兒紅彤彤皺巴巴的,別提多像個猴子。不過早先徐乘風剛出生那會兒,也是這般醜的。徐宴記性好,回想當初的徐乘風暗地裏比較,後頭的這小子怕是長得要更好些,“七斤六兩,怪不得你受了那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