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欲迎還拒的第二十五天(第4/5頁)

洞外的夕陽余光燦爛,不過裴鈺安見她臉色不好,低低地應了聲。

雲酈背對裴鈺安躺在木板床上。進山時除了帶食物,也帶了身衣裳,倒不是為換洗,而是怕受涼夜間取暖,如今墊在幹草上,全當床單。

裴鈺安瞥了眼她的背影,往火堆裏添了些柴。

白日裏心裏琢磨著事,時不時和雲酈說說話,裴鈺安覺得時間飛快。此時氣氛孤冷,他揉揉眉心,閉目休息。

閉上眼沒多久,便有壓抑克制的呻吟聲傳來,裴鈺安猛地睜開眼,然後那克制的痛苦聲越來越響。

裴鈺安起身朝雲酈看去,只見她四肢蜷縮,不時輕顫。裴鈺安幾大步走近,不知為何,雲酈渾身浮現一股不正常的緋紅,額頭細汗不斷,雙唇緊咬。

裴鈺安叫了她一聲。

雲酈似乎尚存意識,她睜開霧氣朦朧的雙眼,“世子……”

她一張唇,裴鈺安便眉心緊蹙。她的聲音極軟,像是被蜂蜜和春水浸泡過,還帶著些許的沙啞。

“雲酈,你怎麽了?”

“我,我……”她意識仿佛有些模糊,幾吸後她在床上扭了扭,“我好熱,好熱。”

裴鈺安擡手印在她額上,瞬間掌心席來一股滾燙熱意。

雲酈似是熱

極,伸出手拽開衣,裴鈺安目光正落在她身,一抹雪白直沖眼底下。裴鈺安立馬就要轉頭,突然想起現在情況,他目光只落在雲酈臉上問:“剛剛可有發生什麽?”他出去打水時她明明並無異常。

他避開雲酈在外的肌膚,手搭上她的脈搏,他沒學過醫,可指腹下瘋狂跳動的脈搏顯而易見有問題。

雲酈像是理解了裴鈺安的意思,她音色奇怪地低低道地:“蛇。”

裴鈺安朝四周看去,不曾蛇的影子,他目光回到雲酈身上,聞到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迅速按住雲酈的左腿,裴鈺安撩開雲酈的褲腿,左小腿側,果然有個泛紅的蛇咬印,那蛇咬印不曾變黑,卻異常鮮紅,好像要將所有血的顏色累積在一起。

“嗚嗚嗚嗚,我好熱。”她似乎越發難受,汗水打濕衣裳,小臉駝紅一片,整個人泛著一股不正常的粉色,就像是……

想著,雲酈滾燙的指腹突然碰到他有些微涼的掌心,像是荒漠遇暴雨,她猛地一下抓緊他手,往自己身上貼去。

裴鈺安將手急急抽回,雲酈似是神智已失,雙眼迷離地朝著他挪去,且那衣裳的開口被她拽得越來越大。

眼瞧雲酈即將碰到自己,裴鈺安閃身避開,撿起水囊打濕帕子貼在雲酈臉上,想要幫她降溫。

可寸冰怎麽能解沙漠之旱,反而不吝於飲鴆止渴,雲酈倏地握緊裴鈺安的手腕,痛苦煩躁弓起細腰:“世子,我難受。”

微涼的手感受到雲酈掌心炙熱的溫度,他看了眼幾乎要燃燒的雲酈,不再猶豫,打橫抱起她道:“你忍一下。”

裴鈺安朝著山洞外奔去。

似已失去理智雲酈窩在裴鈺安胸膛裏,聽到這句話,泛紅的眼尾閃過一絲深色。她眼神越發水潤嫵媚,本能一般朝裴鈺安伸出手,毫無章法地在不可描述的地方肆意遊走。

從沒被人碰觸過的胸膛印上一只柔軟無骨的小手,裴鈺安定定神,提醒她說:“雲酈,你忍著。”

片刻後,裴鈺安抵達溪流處,匆匆將渾身滾燙的雲酈放入水中。

冰冷的涼意襲來,還剩五分理智的雲酈頓時恢復了七分神智,月光下,她余光掃了下岸邊眸色復雜的裴鈺安,心裏嘆氣。

裴鈺安為

人太過君子,沒有一點尋常男子身上的拈花好色的毛病,若她不主動想辦法更進一步,恐怕一輩子都別想。

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合花蛇淫毒毒性越發激烈。她不僅刻意讓合花蛇咬血管,為讓那毒性更厲害,在裴鈺安回來之前刻意劇烈運動。

如今萬骨撓心的滋味著實難熬,即使泡著冰涼溪水,也燥熱難耐。

她掙紮幾下,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著水裏倒去。

裴鈺安立刻伸手拉住雲酈。

雲酈全身已經被水打濕,單薄夏衣貼在身上,裴鈺安一勾住她的腰,便能察覺到那不堪一握的細軟。

他想推開雲酈,雲酈卻像藤蔓一般纏繞在他的身上:“我,我,難受。” 說著,她的聲音裏好像還帶了難抑的哭腔。

根據雲酈的反應,裴鈺安估計中的是合花蛇的淫毒。中毒者會有□□之狀,但按理說只要忍過去後便能事,可懷中的人整個人都是滾燙的,她的身體,聲音,呼吸,甚至海藻般的烏發都帶了些燥熱,裴鈺安不由得遲疑,若真的會要她命……

雲酈艱難地睜開水紅迷離的眸,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哭著道:“你救救我。”

裴鈺安只覺得渾身滾燙,似乎也有一把火從心底灼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