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第2/2頁)

“不,不是,舒某並未有非分之想,雲姑娘誤會了――”

“若是誤會那最好。”

雲旖起身,本來魚都已經烤好,打算分一條給舒景然,可她覺得這人打著王爺好友的名號,暗暗覬覦自家王妃,根本就不配吃魚,於是一邊說著又一邊將魚收了回去。

舒景然跟著起身想要解釋,可第一次有種明明長了嘴,卻不知該從何開始解釋的哭笑不得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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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露宿石亭的一行人起身出發。江緒與明檀用了早膳,也打算往前趕路。

昨日夜行之前,江緒就交代過雲旖,今日直接在禾州彭城會面。

彭城乃禾州中心,乃禾州最為繁盛之地,因毗鄰上京,也有不少不在京中為官的富貴人家定居於此。

明檀戴著買來的帷帽坐在馬上,一夜沒怎麽睡,精神頭不大好,只軟軟靠著江緒的胸膛。

路上,她有些出神地想起件事――明楚不就嫁到了禾州麽,宣威將軍府,似乎就是在禾州彭城。

明楚出嫁以後,明檀未再與她謀面,只聽裴氏說起過,她的夫君似乎經常給父親來信,今年還在禾州軍營中升了官職。至於明楚,倒沒怎麽聽過消息。

他們傍晚到彭城之時,舒景然一行人抄近路,比他們先到了半個時辰。

彭城有王府名下的酒樓,到酒樓後,明檀艱難下了馬。

昨日她腿間就被磨得生疼,今日又乘了大半天的馬,雖不像昨日疾行,但她感覺這兩條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她勉強維持著端莊矜持的姿態,跟在江緒身後往裏走,只不過這一切落在二樓窗邊正在吃菜的舒景然與雲旖眼裏,就有些變了意思。

“你家王妃怎麽了,走路似乎有些奇怪。”

雲旖面無表情:“舒二公子可能不懂,這是王爺與王妃恩愛。”

其實她原也不懂,但在方姨娘的諄諄教誨與府中仆婦們的曖昧議論下,她如今懂了不少。

舒景然一時語凝,本想問她如何懂這麽多,然後發現更可怕的事情是,他自個兒也倏然意會了這話是什麽意思。

前些日子他被調進工部,不得已與同僚出門應酬了幾場。

工部同僚不比他從前交往的那些風雅才子,且大多年紀比他大,不會想要在他面前保持什麽高潔君子的形象,說起話來葷素不忌,不知不覺間,他竟也被迫對男女之事有了幾分心領神會的了然。

兩人大眼瞪小眼。

雲旖是那種別人不尷尬,她就決計不會尷尬的人,對視一會兒,到底是舒景然敗下陣來,不自在地擱下竹箸,找了個借口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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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江緒去了舒景然房中議事。明檀趁此機會沐浴上藥,又著人鋪了馬車上帶著的床褥軟被,倒頭昏睡。

舒景然房中。

“周保平之事可有眉目?”舒景然邊倒酒邊問。

“昨夜追影傳回消息,宿家也在找周保平留的東西。”

“宿家也在找…那想來應是市舶司暗扣抽解的證據。”舒景然思忖片刻,又看了江緒一眼,“我還以為,你真是為了王妃才非要夜行至束鎮,原來是與追影約好了。”

他知道,此番出行不甚低調,也沒有一味趕路,是因為這本就是個幌子。

數日之前,江緒便遣了津雲衛出發前往靈州,暗探周保平暴斃一事。

至於他們一行,想要低調也不能夠,自出發起,便有人一路暗隨了。

不知想起什麽,他還恍然大悟般推測道:“所以你故意與王妃……是為了讓暗中盯梢之人以為你饑色急色,才連夜行至束鎮?”

“什麽?”江緒忽地擡眼。

“不過你對王妃也太不憐香惜玉了些,路都走不了了。”舒景然頗覺有辱斯文,尷尬又委婉地提醒道,“依我看,以後還是別拿王妃遮掩為好,傳出去,於王妃名聲有損。”

路都走不了。

江緒稍頓。

舒景然又不自在地規勸了幾句。

江緒隱約明白了什麽,不耐地點了他的啞穴,起身望了他眼,冷淡吐出了四個字:“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