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3章 欣然入甕

踏天門的外道金丹,第一個是廢物,第二個是廢物,第三個也是廢物。同理可證,第四個第五個,多半也就都是廢物,沒錯吧?邏輯嚴謹。

但其實水馨還真沒有這樣的慣性思維。

因為到第三個,輪到慕紹的時候,其實就已經不是廢物了。雖然這人也很輕易的死在了她的手裏。但水馨並不小看他做的事。

因為天道會主動讓她送上門,本身就意味著慕紹的行為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引動了天道的反饋!這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嗎?明顯不是啊!雖然那裏面還有一個真君的推波助瀾,可那位真君在知道了慕紹的行為之後,一樣是震驚的。

那也是在“創神”!

如果說踏天門那些外道金丹的選擇標準,都是那些大佬們無法帶走的,資質平凡但血緣較為親近的後裔,目的是發揮他們最後價值的同時也給予他們人生最後的風光。

——誰來保證這些後裔全都是膽小鬼、慫貨?

所以,當踏出通道,看到自己落入了一個寬闊的封閉性不明地點,落入了六個正常金丹或者金丹體修結成的陣法之中的時候,當她再次聽見身後傳來了囂張笑聲的時候,臉上表情都沒有動一下。

只是挑眉道,“不是我說,就這麽幾個人,不覺得少了一點?”

她真心以為場面會大一點的。

背後的笑聲戛然而止。但隨即,就變成了冷笑,剛才還慫得要命的聲音,這會兒語氣森然,“看來是前面的蠢貨給了天眷者小姐太多的錯覺。還是那種特殊克制,給了天眷者小姐太多的信心?”

看起來,這個人倒是並不奇怪“陷阱提前被看破”的事情。

雖然他自己覺得自己的演繹很完美,但那裏也至少有兩個破綻——其一是劍心的危險感知,沒人知道能有多敏銳;其二,踏天門的外道金丹,因為本身的實力不強,身邊總是會帶著各式各樣的保護者。單身一人到處闖還不直接開防護,這本身就是個問題。其三……要是真的慫,在提出了“元神誓言”之後,主動發一個元神誓言不是應該的?

這個修士賭的就是天眷者一路順風順水培養出來的自大心態。

但很可惜的是,他顯然誤解了“天眷者的氣運”。

不說別的,水馨這輩子就沒嘗過“順風順水”的味道。雖然說想做的事大方向上多半還是能做成。但是,中間的各種變故、各種轉折、各種意外,換個人真的未必能受得了。

且在發現了“林水馨”的存在之後,為了打個措手不及,布局也未免太倉促,連知己知彼都沒做到——最重要的,連那個空間都沒有打聽清楚!

總而言之……

“看來你們家的長輩,沒有告訴你們,到底什麽才是‘天眷’啊!”水馨感慨了一聲。

水馨沒有在這種時候和人聊天的打算。

就在感慨的同時,劍光已經在揚眉的劍身上綻放!

在劍光映照中,任何人都能看出來,持劍者真心的喜悅——不是自負,就是單純的喜悅!

“嘖。”蘇傾坐在空間裏,托著腮。雖然水馨沒有打開空間的出口,蘇傾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擔憂的色彩,“這就叫天眷者的心想事成吧?”

就連烏溯都點點頭符合,“是啊,其實也不是天眷者的問題……不是說南方現在兵魂也復蘇了嗎?我覺得這些人對兵魂的了解都不夠啊!”

“真正收兵魂的就是藏劍閣和軍神山。這都是存在了萬年的門派,萬年來由靈絡主導。剩下的就是有些小門派,收的兵魂基本資質不足,門派沒有底氣。”

對於這個,連安元辰都能說上幾句,“就這麽養出來的兵魂,和北方的能一樣嗎?聽說現在兵魂在南方最強的也就剛夠到劍心後期的邊吧。”

有個劍心後期的親眷的蘇傾嘆了口氣,“我還覺得現在北方已經有了壓制兵魂的傾向……”

壓制兵魂,這一點,蘇傾和政事堂的各位大儒們都並不想要那麽做。

感應到了這樣的趨勢,還有些不理解。

當然現在已經反應了過來,這是整個北方“居安忘危”的延伸。哪怕聖儒設立了三國,並且不少明國官員都有動梵國的腦筋,想著的侵占方式也不是戰爭,而是陰謀。

總之,整個空間裏都沒有半點擔憂的情緒。

開玩笑,要是幾個金丹組個戰陣就能搞定天眷者,組織何必在知道了天眷者再次出現的消息之後,直接派出元嬰真君來處理?還接二連三的失敗了。

這樣的局面,連天道幫忙制造意外都不需要。

正如烏溯都看出來的,這個局面,正是水馨想要的!

自從定海城的事件以後,水馨可以說就一直是在大儒的眼皮子底下活動。哪怕是以林水馨的身份來戰鬥,也難免有所顧忌。要麽就要速戰速決,要麽救必須要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總之,從臥龍山脈之後,水馨真不能說有哪次打得過癮了。也就是小試牛刀,確認了自己將定海城和臥龍山脈的經驗基本消化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