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頁)

不管是邊關,還是在京城,他都甚少與女子相處,他身份特殊,如今又是奪嫡關鍵時期,京城各方勢力錯綜復雜,連帶著那些女子身上也都牽扯了政.治利益,他往日皆是避之不及。

可即使如此,不管是在軍營中不經意聽見的葷段子,還是京城中盛行的話本,皆不曾聽說女子會疼成這般。

簡毅侯府除了老侯爺,只有厲晟一個主子,皆是男子,自然不會有人特意想著教導他這事,這也就導致了他這方面的認知匱乏。

他只以為,是他過於魯莽,弄疼了她,心底些許窘迫滑過,他斂著眼瞼,保持著面上的平靜。

容悅靠著床榻內的墻壁,咬了咬唇,擡頭偷瞥了一眼他的神色,隱隱察覺到他的不解和自責,她顫了顫眼睫,忽地心下有種不可思議的想法。

她顫著聲音問:“侯爺在京城可有……妻妾?”

似乎隱隱帶著些許試探。

厲晟擰了擰眉,不知她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卻還是如實回答:“無。”

容悅心下一跳,不敢再去胡思亂想,她紅著臉,半垂著頭,厲晟看得直皺眉:“疼得厲害?”

容悅點了點頭,又幾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她頓了頓,說:“……聽說女子……都會如此……”

她的聲音細若蚊呐,厲晟險些沒有聽清,頓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他一手握拳,抵唇輕咳了聲,神色有些許不自然,再開口,嗓音低啞:“……本侯晚上給你送藥來。”

一扇床幔隔著春光,容悅清醒的時候,還不能做到對他坦誠相待,錦被遮住了全部的身子,白皙修長的脖頸也只露出了一點。

她沒敢去深想他話中的意思,只胡亂地點著頭應下,沒有注意到男人揚了下眉,笑意一閃而過。

余光瞥見她的手心,厲晟狠狠皺起眉頭,昨日情況混亂,他竟是忘了她手中的傷。

他握住她的手,翻過,手心朝上,上面泛白的傷口向外掀開著,只一看就覺得疼。

容悅微縮一下,見收不回,抿了抿唇,便任由他去了。

厲晟想起昨日她下馬車時,手心裏的一片殷紅,眸子裏寒意微盛,他淡淡開口,帶著一股涼意:

“阿悅對自己倒是十分心狠。”

他似笑著誇她,連眉梢都輕挑著,字字認真,微擡起了身子,似笑非笑,淺而易見地一分涼意:

“也想聽阿悅說說,昨晚那盆冰是如何倒進了水中?”

他垂眸將腰帶系上,遮住眉目漸漸的冷凝,他不會告訴她,昨夜看見那副場景時,他心底的慌亂。

荒唐無稽,不過是認識不到三月的女子,竟能讓他慌亂至此,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又何必說與她聽。

容悅身子微僵,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將昨日的事重提,對於這聲質問,她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勉強勾了勾唇角,笑意尚未攀上眉梢,就很快散去。

若是再回昨日,她知道她依舊會那樣做。

可是容悅下意識地咬唇,她瞧出了他的不高興,心下有些動容,也有些茫然無措。

她突然有些忍不住地,手指微彎曲,在他手心蹭了蹭,看著男人驚訝地擡眸,她放軟了聲音,精致的眉眼帶上一絲害怕和委屈:“侯爺,我害怕。”

她昨日的確害怕,怕周方琦還有後招,怕自己抗不過去會被人發現,所有的一切,她都害怕。

可她卻沒有任何辦法,她除了咬著牙泡在冷水裏,其余的她什麽都不能做。

見她依舊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厲晟掩下眼底的那失望,最後聽著她尾音的輕顫,又化作憐惜,輕撫著她的肩膀。

直到最後,還是沒有問出那句:為何不第一時間派人去尋他?

他心中也隱隱能猜到答案,不過是他懷中的人還不信任他。

獨自一人太久,交付信任便難若登天。

天際漸漸灰白,床幔擋著,容悅看不清外面的天色,只是心下依舊惦記著時間,她蹙眉朝外看了一眼,咬唇問了一句:

“侯爺,此時是何時了?”

她話音剛落,突然聽見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似做賊一般,謹慎小心,只發出丁點的響聲,可是屋裏的人卻是心下一緊。

容悅眸子裏帶了幾分催促緊張:“侯爺?”

厲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自然不會在此時為難她,只是在起身的時候,他忽地彎下腰來,湊近她耳畔,輕磨著說:“今晚等著本侯。”

容悅身子微僵,想要拒絕,又不知怎麽說,就聽他輕嗤了一聲:“來給你送藥。”

知道她臉皮薄,若他不親自來送藥,那處的傷自是又要擱置了。

容悅臉一紅,低低應了聲好。

在厲晟要離開的時候,她突然喊住他:“侯爺!”

厲晟轉過來看她,就見她斂著眉眼,輕聲細語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