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3/4頁)

經過剛剛那一出,容悅哪還敢說累,唯恐他又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咬了咬唇瓣,埋在他懷裏,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不、不累了……”

厲晟喉間動了下,落了一吻在她眼角,剛欲有動作往下,忽地想起什麽,他頓了頓,翻過身,只是將女子摟在他懷中。

容悅雖有不解,卻還是咬著唇,沒有多問。

是厲晟先開了口,帶著幾分莫名的情緒,似有些憋悶:“本侯差些忘了,本欲同你說,明日靖王殿下入梧州城一事。”

容悅眸子一亮,忘了剛剛的旖旎,半撐起身子,看向旁邊的人:“當真?”

容悅心思微動,若是靖王明日入城,那離羅府落敗,應便是不遠了。

厲晟有些不滿她對靖王殿下這般感興趣,捏了捏她的手,卻還是回答她:“難不成本侯還會騙你不成?”

容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半晌,她才試探性地問:“那、羅府的事情何時方可塵埃落定?”

提起此事,厲晟眯了眯眼睛,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他眉梢掀起一抹薄涼:

“快了,不過幾日罷了。”

靖王殿下剛從戰場回來,怕是身上煞氣尚未散盡,那人行事素來冷肅,比他還要多了幾分冷意,常年板著一張臉,怪不得害怕洛氏不喜他。

厲晟垂眸看向女子,只是此番一來,怕是很快他就會帶著她回京了。

他心底有些猶豫,他並不想這麽早回京,京城雖繁榮,卻也甚讓人覺得束縛。

若非因為容悅,他也並非會這麽早地處理羅府一事。

他一想到京城中的聖上,就覺得些許頭疼。

容悅尚不知他已經想到那麽久遠之後,她有些失神,想著羅玉畟的病情,她忽地起了一個心思。

厲晟拍了拍她的後背:“明日待在府中,莫要出去。”

頓了頓,他皺眉補充道:“若非必要,也不要出院子,本侯派人守著四周。”

“怎麽了?”容悅驚訝,不知為何她突然就不能出去了。

厲晟耐心地同她解釋:“羅府絕不可能善罷甘休,可明白?”

容悅微怔,皇子親臨,羅府難不成還有機會翻身?

想來也是不應該,羅府若是真的有那麽大的能耐,又怎麽可能屈縮在一個梧州城內?

只不過,對於厲晟的要求,她微蹙了蹙眉:“我不能出去嗎?”

厲晟微頓,猜到她定是有事要做,否則也不會再問這一句,他笑著回答:“自然不是,你若是想出去,便出去就是。”

大不了,他派人緊跟著保護她就是。

終歸,這羅府所做的一切反抗,不過都是困獸之為,他之所以那般交代,也僅是怕她有絲毫意外罷了。

得了他這話,容悅才點點頭,松了口氣。

倒不是她要征求他同意才能出去,而是,需要確定出去不會有危險,若不然,為了看羅玉畟慘狀,將自己賠進去,那便是得不償失了。

翌日,果然聽說了靖王殿下入城的消息。

她裝病,所以一日都未曾下床,玖思坐在床榻邊,同她興致沖沖地說著:

“……說是那位殿下容貌極好,只是冷著臉,沒有一分表情,不如侯爺,侯爺雖讓人心生懼意,卻是常笑著的……”

容悅對靖王的興趣並不是很大,她之所以對他來梧州多了一分關注,完全是因為厲晟透露出來的意思:

——靖王是為了處理羅府一事才來的。

不僅是容悅知道此事,便是羅閆安也隱隱有所察覺,在靖王入城後,他臉色就再也沒有好看過。

當夜一封書信從羅府傳出去,目的是朝著京城的方向。

剛出了城門不久,便被一隊兵馬攔下,冷厲的劍鋒擋在脖前,送信的人幾乎沒有抵抗,就被繳了信。

為首的人正是厲晟身邊的祁星,他拿到了信,就立刻返身朝城主府而去。

今日靖王前來,厲晟並未回羅府,而是同靖王在書房內,關上了門,不知在說什麽。

此時的羅府書房

羅閆安陰沉著臉色坐在書桌前,兩重簾隔開,前面坐著一排官員,幾乎梧州城為首的幾名官員皆在這裏,其中就有一人,容悅極其熟悉。

那是她的生父容祜,一個五品官,在這裏算不上起眼。

幾人面色焦慮地交談了大半宿,才散開,愁眉苦臉地從羅府離去。

羅閆安依舊留在書房,他望向書房裏的另一人,陰冷著聲音問:“簡毅侯這段日子就沒有表現出一絲異常?”

那人是府上的管家,他搖了搖頭,有些苦澀:“澹溯院被簡毅侯的人團團圍住,我們的人根本進不去,更別說打聽消息了。”

羅閆安皺眉,被如今緊迫的情形逼得煩躁,他不知這靖王是如何跑來的,本來一個簡毅侯就已經夠麻煩的了。

就在這時,管家似乎想到什麽,遲疑道:“若說有什麽不同,便是聽說……簡毅侯在之前一日夜裏,叫了兩次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