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2頁)

白姨娘在一旁聽著父女兩人的對話,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卻也沒有再勸。

等這封信傳出去,這兩人總該死心吧!

這時是八月底,在信傳出去後,半月還未得消息,容祜的臉色就越發不好看了。

畢竟還有二十日左右,就是容悅和厲晟成親的日子。

而作為女方的娘家人,至今卻連一絲消息都沒有。

白姨娘見此,忍不住開口:“老爺別白廢力氣了!大姑娘如今得勢,能不報復我們,就是萬幸了!”

容祜憋了三四年的氣,被她這話終於挑了出來,他忽然大怒斥道:

“都怪你!要不是你這庶母對她不好!她能不管她親爹!”

白姨娘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險些被氣哭:

“老爺這說的什麽話!妾身對老爺的心思,老爺難道不知道嗎?這麽多年,妾身操勞府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麽能這麽說?”

當初明明是他覺得夫人府上勢大,覺得不滿,才不喜去夫人院子裏。

後來夫人去世後,他也不喜夫人留下的孩子,對其冷眼旁觀。

她的確對容悅不好,可那又不是她的孩子,她憑什麽對她好?

這些年的習慣終究是難改的,看著那日夜陪著自己的臉龐上皆是淚,容祜有些不自然,可又不想低頭,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容祜剛走,容研就匆匆趕來:“爹爹呢?”

白姨娘擦了一把淚:“剛走。”

容研急地沒有注意白姨娘的神色,有些責怪:“娘怎麽不將地爹爹留下?”

說完,她就跑出去尋容祜。

徒留白姨娘一人在屋裏,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悲哀。

大姑娘果真厲害,比夫人要厲害得太多了。

她甚至什麽都沒做,就這一條消息就要讓這個家支離破碎了。

容研找到容祜後,不知說了什麽,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白姨娘得到消息的時候,容祜已經吩咐下去,一家人要趕去占城。

白姨娘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

明知大姑娘厭惡他們,不躲著些,竟還要往前湊?

守著她露出來的那點榮光,在這梧州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後來得知這主意是容研出的之後,她第一次扇了容研一個耳光。

容研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怔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有些瘋狂:

“你打我!為了這事,你打我?”

“你憑什麽打我?”

白姨娘氣得大聲道:“我是你娘!還打不得你了!”

容研從小被千嬌百寵長大,在府中可謂是要風得風,何時被人打過?

她氣得口不擇言:

“什麽娘!是姨娘!”

姨娘為奴,子嗣為主。

姨娘的確打不得孩子。

白姨娘整個人僵在原地,怔怔地落著淚,不敢相信那刺她心尖的話是她從小寵愛的女兒口中說出來的。

容悅只顧得自己心情:“你從來都偏心兄長,什麽時候為我考慮過!”

“你把銀錢都給兄長拿去喝酒!可想過我的嫁妝怎麽辦!”

“你不為我考慮,還要阻止我為自己謀劃嗎!”

白姨娘氣得渾身都在抖,她顫顫巍巍地伸手指向門外:

“……滾,給我滾!”

容研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直接跑出去,根本沒看到身後白姨娘癱倒地上,泣不成聲。

之後的一系列事情,白姨娘再未插嘴,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舉家朝占城而去的時候,她就知道,完了,一切全完了。

可她夫君、她的女兒連帶著她的兒子,她全都叫不醒!

她倒是可以自己留下,可是她的兩個子女都要前去,她怎麽可能安心留下?

而在這之後,容研也不再和她說一句話。

白姨娘忽然覺得心累,徹骨的涼意席卷全身。

一行人朝占城而去,而遠在占城的人還不知此事。

倒也不對,有一人還是知曉的。

從容府眾人離開梧州時,早有人飛鴿傳書,朝邊境至北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