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錢氏(第3/3頁)

顏知鳶:“這樣啊!那你不如稱我為‘知鳶’吧。”

淩霄微微一愣,正色道:“於理不合,這是小姐的閨名,只有家裏人才能稱呼。”

“這是我的道號,”顏知鳶奇怪地問:“是我誤會了?你剛剛忽然提及上一輩的事情,難道不是想要拉近你我之間的距離嗎?”

淩霄:“……”

淩霄:“‘知鳶’真的是道號嗎?”

顏知鳶反問:“沒人規定不能用名字做道號吧?”

淩霄:“……”

靈清終於將婦人安撫住,往這邊一看,驚訝的道:“師兄,發生了什麽?你臉怎麽紅了?”

淩霄:“好好問話。”

靈清最怕師兄冷臉,連忙問婦人:“你是何人?”

婦人顛三倒四的說了一通,三個人艱難的整理出較為清晰的脈絡。

原來,這位四十來歲的婦人是顏承業的妻子,娘家姓錢。論理,顏知鳶該叫她一聲二伯母。

錢氏第一次見鬼,還要從七年前說起。

那是一個夏日的晚上,天氣炎熱,她輾轉反側睡不著。忽然,聞到一股怪味,忙高聲呼喚守夜的丫鬟,卻始終不見丫鬟答應。

“懶丫頭,看我不撕爛你的皮。”

錢氏立刻咒罵起來,下床要去點燈,卻沒有踩到熟悉的腳蹬子,襪子還被水弄濕了,寒氣順著腳一股一股的往上冒,她渾身都冒雞皮疙瘩,不住地顫抖。

腳一動,就聽到水聲。

錢氏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覺——她的床是浮在水面上的。

水很深,她大著膽子去踩,卻發現腳根本碰不到水底。

四周沒有一點光,也沒有聲音。

忽然,錢氏放在水裏的腳被狠狠的扯了一下。她感覺抓她的東西滑膩膩的,根本不是人的手。

她立刻就害怕的縮回腳,絕望的呼救。

水裏的東西時不時會發出響聲,有時離她很遠,有時則離得很近。

錢氏還能感覺到,那東西一直盯著自己。

不過,水裏的東西始終沒有爬到床上來。

錢氏:“這不是夢。很多個早上,我醒來的時候都發現被褥是濕的。那東西肯定是用什麽方法,夜裏將我偷偷地運出去,還能迷惑家裏的人。最可怕的一次,那東西已經從水裏爬到我的床榻上……再這麽下去,它就能抓住我吃掉了。”

問她幾天做一次夢,有沒有見到過鬼的樣子,她又開始說胡話。

“夫人,該喝藥了。”

一名穿著月白衣衫的女子腳步匆匆地從後面走出來,她容貌姣好,瞧著比錢氏年輕許多。只是不知道受了什麽委屈,把一雙眼睛哭得腫如核桃。

女子手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十個指頭被燙得通紅。

“你們是誰?”

看到顏知鳶三人,女子萬分驚訝的模樣,險些把手裏端著的藥碗摔了。

“我不吃藥……我不吃藥……”

剛剛精神還算穩定的錢氏忽然發瘋,用力將女子推倒在地上。摔破藥碗不說,還對女子又踢又打:“我沒病!賤人,休想害我……”

靈清看不下去,將錢氏扯開——不管她的話,這名柔弱的女子沒準會被生生打死。

女子爬起來之後,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色,對著還在發癲的錢氏一福身:“夫人,妾再去熬一碗藥來。”

說罷,一瘸一拐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