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三朝回門

司馬煊看了她許久,說:“你已嫁了我,為何還要想著‘他’?”

迎春非常想要買塊豆腐給自己撞一下,玉郎為何要這樣無理取鬧?

“你這記憶分段的毛病也不是我造成的,我嫁你本是從前的因果,現在你要求沒有這因,卻要這果,你要我怎麽辦?”

司馬煊想了一會兒,說:“那你答應我,等你功夫圓滿了,你可不能跟‘他’圓房。”

迎春鬧了一個大紅臉,只覺還是前生的郭辰天真多了,他是技術型的男子,天真地擁有迷之自信。而司馬煊果然是皇家出來的,小小年紀發現了自己精分的秘密,還能瞞住,在十六歲之前還能隱忍不露絕世身手,之後還可自行圓謊。

夫妻兩人回了王府,天色尚早,司馬煊傳來管事太監、嬤嬤拜見王妃,與王妃的陪嫁司棋、繡橘及另兩個二等丫鬟互相見禮,派下初見的賞賜。

然後司馬煊問起他的奶嬤嬤李氏明日回門的禮品準備得如何,李氏取了禮單給他看了。

司馬煊道:“雖說王妃不是將軍夫人所生,但是給她的禮豈能與榮府二太太一樣?豈不是讓人說我不知禮節?榮府中老太太重三分,嶽父次之,將軍夫人再次,二叔二嬸再減半。王妃的兄弟姐妹便全都一樣,小輩們就別分大房二房表的堂的了,左右王妃也沒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

這也因為司馬煊知道迎春和黛玉、探春、惜春最好,所以也不好分。迎春大婚,客居賈府的薛家見了熱灶就燒,給迎春添了妝,此時自也要給薛蟠、寶釵一樣帶點禮,不然要讓人說不知禮節。

李氏恭恭敬敬點頭稱是,要下去又另作安排了。

迎春見司馬煊冷面對人,但是下人都對他很是敬畏。為數不多的下人全都是有司職的,不似榮國府不算田莊就赫赫揚揚數百人。

司馬煊開府才幾年,他幾次跟著新皇辦差,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住王府,又延遲至今才大婚,根本不需要多少人侍候。

還未擺飯,司馬煊才帶著她到王府各院落走走,也只有正院住著主子,東西還有四個大小院子還都沒有主子,司馬煊也都封存著。他府中上下井然,難有那種爬到他頭上去的奴才,更無如賈璉那種對著賴大也要叫爺爺的。

迎春因問起來,司馬煊笑道:“這有何難,我左右都是個皇子,再往上也是父皇和皇兄,他們還能讓父皇皇兄偏袒他們嗎?守規矩會做事的留下,待遇不會差了,不想幹的,我就遣了人。留下來又很不守規矩的,我頭年就殺了好幾個,余下的全不敢犯了。對待下人,不可太松,不可太近,時不時要處理幾個人幾遭事。當下人對你沒有一分懼意時,你再施恩於他們,他們對你也就沒有多少感激,只覺理所當然。若是平日最講規矩,再不外人情,大部分人都會感激一點。父皇那麽多皇子,當年就數三哥與我府上最幹凈。”

迎春暗想司馬煊這法子其實倒和現代公司的末位淘汰一樣,保持人員的動態變化,這些人的規矩會好一些。

迎春道:“你說得很是道理,下人就是打工者,給錢就做事,不做事就不能給錢。在這個時代,他們是賣身者,咱們也給他們選擇贖身不幹的自由,便是仁至義盡。如賈府賴家那樣的下人,真是賈府粟倉裏長的碩鼠,咬主人家的根子。還有我的奶嬤嬤,說什麽她的血化成奶奶大了我,她若把吃了我家的、用了我家的、花了我家的錢全還我,才是對我恩重如山,我可以如生母一樣奉養她。那一家子趴在我身上吸血,還總是拿大騙我欺我壞我名聲,談什麽情分?!這種時代,多少人找不到工作,下人的灑掃漿洗工作沒有難度,找個人還不容易?要我說,但凡廚房做不好飯的就把廚房都給撤了,你好歹是個王爺,咱們天天上酒樓吃也不是吃不起,斷沒有被奴才轄制的道理。倒是他們出府去後,又做什麽工作?”

便想司棋作為迎春的大丫鬟,吃個燉蛋都沒有人理會,按說在那榮國府裏,燉蛋並不是什麽得上得了台面的吃食,連看門婆子吃得也比這好。可是迎春在府裏沒有臉面,連貼身丫鬟也沒有臉。

司馬煊莞爾,笑道:“你在賈府連飯都吃不飽嗎?”

迎春想想原主,說:“奴才們迎高踩低,從前我……我還跟你一樣還未記起從前的事,自沒有人燒我這冷灶。”

司馬煊道:“你娘家內外確實是一團亂麻。其實官宦人家,只要男人不是廢物,女人怎麽管家怎麽刻薄奴才,家都倒不了;若男人是廢物,女人怎麽管內務一把手,恩典奴才,奴才也要生異心,家也得倒。”

迎春撫掌笑道:“玉郎說得狠是!以後咱們兩個人過日子,府內幹幹凈凈,如賴大家那樣的奴才絕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