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兩個菜雞同三只雞蛋(第2/3頁)

容若點頭:“是,準備兩年了,皇上此番想要將這次祭孔辦的盛大。”他也跟著鄂倫岱坐在地上,火堆就在旁邊,地面還挺熱乎。

“前朝嘉靖皇帝修改祭祀之法,皇帝不跪。聽皇上的意思,這次打算跪拜。”容若嘆道:“也就元朝和我朝,對孔家格外上心。”

“呵呵,那畫像又不是自家祖宗,一年得多少叩拜啊,孔家光算這個也值了。”鄂倫岱笑道。

容若沉默一會,道:“沒辦法,洪武皇帝說胡人無百年運。雖然我瞧著完顏金過了百年,可那只是偏安一隅。”所以從順治到康熙,對孔家都是再三懷柔,立個旗子給大家看。

不過,孔家也非常樂於接受這種定位,安分待著就行了。

說話間,皇帝鑾駕已至,胤禔帶著胤祺過去迎駕。康熙下車就看見兒子們站了一溜,笑道:“你們倆也在,朕還以為你們兄弟打算直接跑回京城呢,以後不準帶幾個侍衛就跑的沒影子,聽見沒有?”

“兒子記下了。”胤禔拉著胤祺和兄弟們站在一處,聽容若和鄂倫岱稟告,前頭行在已經備好,還挖了灶。

太子松了口氣,這車坐的他想吐,可得熱水泡泡腳,解解乏。

“太子,到朕這裏來,一會山東地方官會來。”

“嗻。”太子垂手應是,心裏滿不是滋味,他身上汗津津的,好想休息一會。

沒辦法,儲君也叫儲貳,說白了就是二把手,自古二把手的日子不好過:萬事不得自主,還最容易受夾板氣。

胤礽有時候會陷入疑惑,他明明是皇儲,有時候卻覺得沒有大阿哥過得舒坦。說真的,他不差別人給他二跪六叩,也不差比兄弟們多吃幾塊肉—實際上這就是個等級的表示,太子又不是大胃王。

他也知道這種等級上的差別是“禮”,司馬光不是說:上之使下,猶心腹之運手足,根本之制支葉;下之事上,猶手足之衛心腹,支葉之庇本根。然後能上下相保而國家治安。故曰:天子之職莫大於禮也。

這種禮和朝廷的正統宣告一樣,是維系儲位的保障,是必需品。

可太子覺得,自己有時候不自在,而且是十分不自在。就像上回格爾芬他們來問安,說起大阿哥出宮跑馬。太子心裏就有點羨慕,可是他不敢說,因為他曾經提過一次自己帶著侍衛去景山。

結果一群人跪諫,儲君不可輕動!汗阿瑪也說,他是太子,出門要有儀仗,要有體統。

難道自古以來的太子,都一步不敢離宮嗎?離宮必有全副儀仗?那紫禁城的東華門是做什麽的,整日就讓太子呼啦啦全副儀仗的折騰?

胤礽心裏不痛快,回到帳篷,太監給他更衣的時候沒抹平褶子,太子冷冷的盯著太監,太監嚇得跪在地上身如抖篩。太子去康熙的帳篷之前,冷道:“讓他滾出去跪著!”

胤禔和胤祺都吃了飯,倆人就坐在帳篷外頭捧著熱茶碗說話,剛才胤祺還氣胤禛:“四哥我一會還給你唱歌!”

“我不聽!”胤禛大聲抗議,胤祉在一旁捧著湯碗笑的差點嗆著。

宮裏規矩,太監受罰不敢大呼小叫,那太監被拖出來也不敢吭聲,只是跪著,瞧那樣子仿佛是哭了。

“大哥你看。”胤祺拽著胤禔,“那是不是太子身邊的?”

如今已經到了晚秋,北邊天黑的快,胤禔仔細看了一下才道:“好像是,許是犯了事吧。夜裏風涼,咱們進去罷。”說著起身,順勢給秦吉了使了個眼神,叫他過去打聽一下到底怎麽回事。

胤禛吃了飯,出去溜達一圈消食,結果沒有半盞茶的功夫又轉回來了。

“怎麽了老四?”胤祉正在滿肚子搜刮故事,胤祺纏著他講故事,見胤禛回來,“這就回來了。”

“太子那裏好像罰了太監,我瞧著有點不對,就回來了。”胤禛也是個厚道孩子,還道:“不知道什麽事,咱們也小心點。”

胤祉、胤禛的母親都是主位,胤祺養在太後膝下,雖然學業寬松,但是也沒有被養成個傻子。太子的事情不要多嘴,對太子就敬著就對了,這都是母親的囑咐。

慢慢長大了,小孩子讀了書就明白,所謂敬著無非就是敬而遠之。這個二哥,說是哥哥,可不同於大阿哥,又不全是哥哥,不一樣的。不能叫二哥,要叫太子殿下。

宮中娘娘們倒沒什麽特殊的想頭,只是都懂得“近則不遜”的道理,萬一有個什麽沖撞,太子發作、或者被皇上知道了,那必然是自己兒子吃虧,所以孩子小的時候,離得遠點最好。

惹不起總躲得起,皇上那麽愛重太子,可自己的兒子也是寶貝。小孩子有時候鬧起來沒深淺,她們不想讓兒子趕著撞南墻,被人殺雞儆猴。

胤祺隨口禿嚕一句:“也不算什麽吧,毓慶宮的太監常常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