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最後一次握手(第3/4頁)

正好同她一起入宮的一個姐姐得了恩典出宮,吉和就托她幫忙打聽,這一打聽可好,原來她妹子莫名其妙的被許出去。鄰居們都說,連個婚禮都沒說,說什麽姑爺家著急娶親。

那之後,街坊鄰居再沒見過這倆個姑娘,兩個大活人無影無蹤了。

這下吉和嚇懵了,她在宮中也出不去,如果家裏父母就這麽敷衍,這事就真的要爛下去。等她出宮那天,黃花菜都涼了,吉和實在沒辦法,就一時糊塗動了歪腦筋。

這姑娘咣咣的磕頭,額頭都破了:“阿哥爺,奴才實在是沒法,奴才一時糊塗。求阿哥爺給奴才做主,日後您要奴才的命,奴才任阿哥處置。求求阿哥了!”

胤禔喝道:“別磕了!全都把她帶下去,給她收拾收拾傷口,看好她。”

等這宮女被待下去,胤禔環視一周:“茲事體大,你們誰敢傳出去,小心性命!”

太監、宮女們應是,也退了出去,只留下陳嬤嬤等人,陳嬤嬤就道:“阿哥,若是那宮女說的是真的……那可就是,這這,聞所未聞啊!”

豈止聞所未聞,按照她說的,一問便知,撒謊的可能性很小。那麽,這事聽著就像拐賣人口……八旗人口拐賣?荒謬。

胤禔思來想去,覺得這事還是要查一查,不能乍然將人交給顧問行。不能放過一個不著調的人;可也不能因為一個女孩子束手無策,一時糊塗就把人家給扣起來。

“秦吉了,明兒你換衣服,叫蘇魯和幾個侍衛去吉和家裏瞧瞧,不要暴露身份,就在街坊四鄰打聽一圈,明白了麽?”

“嗻,奴才明白。”

直到第二天下午,胤禔知道了吉和沒撒謊,也知道了她家兩個妹子失蹤了,可家中偏偏隱忍不發。他這才去尋了總管太監顧問行,表示自己不想追究吉和,但是她家裏的情況的確有問題。

“顧諳達,我也怕有誤會,所以叫小秦去看了。”胤禔道:“可是結果和那宮女所言無差,剩下的,我想勞您出面查一查,畢竟如果真的是旗下女孩子叫人給拐走或者賣掉,那就是大事了。”

顧問行臉色嚴肅,欠身道:“這是大事,大阿哥善心才能發現這樁事,阿哥放心,奴才這就派人,倘若真的是那種肮臟事,奴才即刻稟告皇上。”

“那就好,多勞顧諳達了。”

三月裏,京城中最聳人聽聞的不是索額圖起復、也不是皇太子即將出閣,更不是明珠率領理藩院大臣和俄羅斯使臣扯皮。而是鑲藍旗下,出了前所未見,讓人啼笑皆非的案子:一對糊塗夫妻以為自己嫁女兒,實際上是賣女兒。

最可笑的是,在發現女兒的“婚事”有貓膩之後,這對夫妻被媒人給恐嚇了“敢報官你們也跑不了!”於是,這對夫妻就真的將女兒被賣的事情給隱匿下來。

康熙皇帝聽顧問行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說胤禔真是軟心腸,連奴才的請托也認真起來。

結果等到九門提督的奏報送上來,皇帝自己氣了個倒仰,險些厥過去。當即下令尋找兩個被賣的女孩子好好送回家,然後將幾個所謂的“媒人”判了絞刑,居中作保的糊塗蛋判了流放。

那對糊塗夫妻判了鞭刑和杖責,鑲藍旗從大旗主簡親王開始,大小旗主往下直到佐領都挨了訓斥。而之於胤禔,除了多了一個賭咒發誓要給自己效死的宮女之外,就是多了一個逸聞。

“都說大阿哥這是沖冠一怒為紅顏,因為妾侍哭著哀求,所以大阿哥仗義出手,這才發現了這樁案子。”沈瞭在淥水亭笑道:“連我都聽說了,可見傳的夠廣。”

容若卻皺眉道:“我擔心另一件事,簡王雅布,會不會記恨大阿哥?”

“不至於吧,再說他就算記恨又能如何?容若兄,你不要想的太多。”沈瞭勸道:“這一年我也對旗人旗務有了點了解,簡親王踮起腳,他也夠不著大阿哥。”

這倒是實話,容若點頭,顧貞觀也清楚。不過,此刻顧先生更關心另一件新聞:“索額圖這次起復,任領侍衛內大臣。公子覺得,他會不會繼續給明相增加壓力。”

“這是一定的,可是我阿瑪覺得自己絕對不懼索額圖,我該說的都說了,他聽不進去,”容若搖頭,“從來只有老子逼兒子,什麽時候有兒子逼迫老子的。我是沒法子了。”

“誒,最近徐乾學說什麽沒有?”顧貞觀靈機一動:“他如果現在就躲著公子,那必定是心裏有鬼。”

容若半晌沒說話,最後沉重的點頭:“我和徐師傅許久未見了,他自從上次被皇上趕出南書房,我當值也見不著他。平時……他的確在躲著我,至於算計什麽,他真的會和索額圖合流嗎?”

“聽說那位索三爺是收藏大家,雖然在朝堂上傲氣些,但這兩年修身養性,脾氣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