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4/4頁)

鄭煜澄鳳目微眯:“王爺可知是何人?”

衛元洲:“皇後母族胞弟,玢郡王慕容充。”

……

溫幼蓉飽飽的,即便睡不著,也不妨礙她賴在床上休息。

鄭蕓菡坐在鏡台前看她,想到了與衛元洲的約定。

如果她身份簡單,一語帶過就是,衛元洲不會專門找時間,唯一的可能,是她身份復雜,亦或尚有拿不準的猜測。

到了晚上,鄭蕓菡殷勤的給她備了一大桶熱水,又讓真兒善兒伺候,趁機溜出來,剛沒入廊下夜色中,陡然身來一條手臂將她朝邊上撈去。

嘴巴被捂住,熟悉的氣息靠近。

似曾相識的場面。

皇宮義賣宮宴那日,她也是被衛元洲這樣截到假山裏,偷窺一晚上的。

“噓,別出聲,有人暗中守著你們。”

鄭蕓菡嚇了一跳,眸色驚疑不定,心跳撲通撲通。

衛元洲渾身籠罩在熟悉的香氣裏,慢慢松開她:“你自然些走出去,就去舒邵住過的西院。”

鄭蕓菡沒有猶豫,假裝是夜色太黑走錯方向,快步拐出去,朝西院去了。

衛元洲指尖輕撚,笑著追上去。

鄭煜澄的人雖然監視,但不敢唐突。此刻裏頭的人正在沐浴,那人只能避著,反倒給他造了個機會。

西院,夜色清幽。

見到衛元洲,鄭蕓菡迎了幾步:“這裏!”

衛元洲心跳有些快,作沉穩狀走過去。

兩人站在一方院墻後,邊上就是一叢竹枝。

鄭蕓菡十分不解:“王爺說有人在我們房外守著?”

衛元洲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嗯,可能是那個女子的人。”

鄭蕓菡非但不害怕,還豁然開朗。

這才對嘛,她一個金貴的姑娘,哪裏有奴仆說趕走就真的走?

定是面上裝著走,暗地裏又保護。

可是一想到夜裏有人暗中窺伺,鄭蕓菡還是抖了一下:“王爺知她是什麽人?”

這樣開門見山單刀直入,還真是不帶花心思來求解。

可衛元洲並不生氣失望,相反,他喜歡與她說話,喜歡與她挨在一起。

眼下能這樣就很滿足。

“有大致方向,但多為猜測,只是想給你提醒,所以昨日並未直言。”

鄭蕓菡:果然。

衛元洲沒想用這個吊著她:“你們遇見

那日,她身邊是不是有一支女衛,身手敏捷擅長暗襲?”

鄭蕓菡點頭。

饒是大齊民風曠達,也鮮少有光明正大將女子作衛隊,還練出這樣厲害身手的例子。

衛元洲:“南邊有漳州,多河流暗道,山勢連綿。但放在八十年前,漳州遠沒有如今這般風調雨順。”

鄭蕓菡讀過遊記,立馬接話:“是劈山引流的那個漳州?”

衛元洲頗為意外:“你知道?”

她當然知道!

漳州最大的河流叫做湍河,最高大的山為厲山,湍河幾乎環繞大半個厲山,而漳州多丘陵山地,甚至很多郡城四面環山。

八十年前,湍河之上有一群悍匪,截殺官船商船,殘忍無度,偏他們水生水長,很難抓獲,而水上之戰,要比陸上之戰更耗錢。

然後,漳州立下一個天大的目標——劈山引流。就是將厲山直接劈開,讓湍河湧進,於厲山兩岸尋易守難攻之地作據點。此舉不僅避開原本最易被河盜偷襲的必經之地,還在山地的農田灌溉水利上有了極大的助益。

此事非一朝一夕能成,歷時六十多年,厲山終被劈開,河流改道;河盜惱羞成怒,欲攻入占據,可這條人工鑿出的河道本就是針對他們,只落得被繳清的下場,漳州終獲安穩繁華。

“無論經歷多少代,經手多少人,最後真正做成的人,才是受益最大,風光最盛者。”

“這最後一人,是漳州厲山祈族的女首領。先帝大悅,封她為鎮江侯,是大齊唯一的女侯。”

“當年女侯剿殺河盜,靠的是一支極擅水性,偷襲暗殺的女衛與正面軍的配合。本王不敢保證她一定是漳州的人,但敢直接訓練女衛隨身,有如此身手,音貌又偏南邊特色,第一個想到的,只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