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第2/4頁)

又是一片沉默。

周津塬離趙奉陽的距離很近,兩個男人就像兩頭獅子般似的對視,沒有任何人退縮。

周津塬低聲說:“整件事誤會一場。你車禍受傷,我很遺憾。你如果恨我爸,就不妨把這筆賬算我頭上。但是,小殘廢,我希望你像個男人似的回擊,學學你小周爺我。我不像你,至今需要依仗父母的權勢,做下三濫的事情來報復。”

他站起身,冷漠地說:“放了那司機,我會跟我家老頭說,這都是誤會。我不懂你們的利益關系,但是,我家老頭你現在還惹不起。”

就在周津塬轉身要出去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大笑。

趙奉陽發出的笑聲就像刺耳的低啜,音調非常難聽:“周津塬,你未免太自負,你以為,你提到許晗,我就會放人,你以為——”

“我到現在都沒有告訴趙想容。”周津塬打斷他。

周津塬回過頭,床邊一道沒被窗簾漏過的晨光搭在他臉上,照得他表情有一層虛假的,碧青色的溫柔。

“我找到了許晗的屍檢報告。”周津塬冰冷的目光落在青色墻面,他很瘦,顯得背影更高大孤寂,他輕輕地說,“許晗去世的時候,她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趙奉陽那像毒蛇般的笑聲仿佛被割斷了。

“趙奉陽,你欠許晗的。”周津塬克制了下自己的情緒,他的聲音涼似水,“我現在不是威脅你,我現在只是警告你,別把事情弄大。有時候,你得忍,因為你沒能力承擔不忍的後果。還有,我不會讓我爸碰你。你這輩子不然別死在國內,否則,你只會死在我周津塬手裏。”

僅僅一秒,趙奉陽就噗嗤又笑了,諷刺意味十足:“我不確定自己會死在誰手裏,但我知道,你不然死在我手裏,不然就死在趙想容手裏。”

周津塬霍地轉身:“你別提許晗,我也不提趙想容。男人的事情和女人無關。”

趙奉陽十指緊緊地抓著床單,閉上眼睛,他已經說了太多話,面如金紙,胡子拉碴,只有寬大的腮幫子和下巴還挺著。

周津塬看了幾秒,幫他按下旁邊呼叫護士的按鈕。

這時候,趙奉陽冷笑說:“周津塬,你以為你知道一切,但我告訴你,你的痛苦還在後頭,還遠遠在後頭……”

周津塬快步走下樓梯,只不過,趙奉陽最後的那一抹陰森笑容好像還纏繞在他後肩,弄得人格外不舒服。

在有幾秒鐘,他想到了趙想容那張明艷的臉。她和他離婚,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她在她父母前替自己遮掩,又是為什麽?

但無論如何,粉紅豹好像總和他有一根暗線纏著,周津塬不喜歡這種感覺。當趙想容問他,他為什麽不吻她,周津塬也實在想問她,誰會吻仇人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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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周老爺子打來電話,他的司機被打得渾身青腫被送回來。

趙奉陽的秘書親自開車送回來的,他說自己在路邊,看到這司機被一群小混混欺負,趙家隨手相救,因此多留宿一晚。

沒一句是真話。

但是周老爺子表現得深信不疑,並對趙家的“見義勇為”微微點頭。

他們都有心照不宣的共識,趙奉陽出車禍這事,就算到此為止了。他們會繼續合作,不會撕破臉。

周老爺子假裝不知道趙奉陽是去醫院找他兒子的麻煩,趙奉陽假裝不知道周老爺子派人在後面追車。這個圈子裏,每個人都是千錘百煉的好演員,這點“假裝”不影響繼續做生意。

趙奉陽雖然讓人把老爺子的司機打了一晚上,周老爺子也表示理解,畢竟,趙奉陽也算是趙家的掌權人,他命懸一線,總得讓趙家找到個緣由瀉火吧?

再說司機只是皮肉傷,沒有傷筋動骨的大傷。這說明,趙家依舊懼怕他權勢。

周老爺子安撫完司機,對這處理結果還算認可。他在電話裏說:“兒子,你當初要是不學醫……”

周津塬面無表情地掛了他爸的電話,繼續看書。

過了會,手機又響了。

蘇昕輕聲說:“明天清早要出差,我能借住在你家,然後從你家直接去車站嗎?”

周津塬隨口說:“可以,但你今晚恐怕睡不好了。”

蘇昕的臉刷地紅了,周津塬在那方也意識到話有歧義,他笑著解釋:“我今晚要熬夜看書,馬上要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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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想容坐著晚班機,重新回城。

每年的頭兩個月,都是頒獎季,要做奧斯卡和格萊美的專題。但因為趙奉陽出車禍,司姐也照顧趙想容的工作量,就把由她做的幾個選題扔給其他人。

如今,趙想容好像沒偷懶的借口,何況那個Patrol還在旁邊監工。

今年的Met Gala是在五月六日舉行。司姐也是狠人,她決定毫無廉恥地蹭紐約正版的熱度,也想在五月舉辦本土版的“Met Ga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