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著呢

第二天大早,沈司嵐周末有臨時改了時間的實驗課,起床時順便把杭嘉澍踢醒了。

杭嘉澍抱著枕頭不肯松手,“我他媽又沒課。”

“送我去學校。”

“你又不是出不起叫車的錢。”

沈司嵐反問:“有現成的免費順風車,我還用叫車?”

“你媽的,你有錢少爺的人設是不是裝的?這點錢都要省,”杭嘉澍揉著頭發坐起來,語氣相當煩躁,“你給我工作室投的錢從哪兒來的?”

沈司嵐順著他話裏的意思,語氣閑適:“偷來的。”

真是為了搭順風車什麽不要臉的話都能講得出來。

杭嘉澍邊起床邊抱怨:“那幫孫子昨晚上到底灌我多少酒,這都睡了一覺頭還這麽暈。”

從臥室出來經過穗杏房間時,看著緊閉的房門,杭嘉澍頓時不爽。

憑什麽她一個高中生能比他還起得晚。

洗漱台前,兩個大男人並排站著刷牙。

七點半了,穗杏還在睡。

杭嘉澍邊擠牙膏邊感嘆:“就她這懶勁兒,真不知道她是怎麽念書的。”

沈司嵐隨意問了句,“你妹學習成績怎麽樣?”

杭嘉澍張口就說:“不怎麽樣。”

“她不是要考清大嗎?”

她還用考?招生辦的老師都恨不得租個八擡大轎子來請她入學。

但作為兄長,老老實實經過高考大篩選被錄取進來的杭嘉澍並不想在朋友面前太給妹妹面子,以免貶低了自己作為哥哥的尊嚴。

於是他嗤笑道:“你聽她吹呢。”

沈司嵐沒再繼續問,應該是相信了。

嘴裏含著泡沫,杭嘉澍口齒不清的問他:“你高考多少分考進來的?你們省高考出題應該挺簡單的吧?”

意思就是你分高也別吹,老子做的高考卷比你難。

“我沒考。”沈司嵐說。

杭嘉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那學校哪棟教學樓是你爸出錢蓋的?”

沈司嵐斜睨,語氣淡定:“我是保送的。”

“……”

打擾了。

現在大學保送的門檻已經這麽低了嗎人均保送?

還是單純只有他讀書不行。

杭嘉澍思索兩秒,覺得現在的大學保送政策真是好人性化好寬松,只恨自己早生了幾年沒趕上好時候。

-

穗杏起來的時候,家裏已經沒人了。

只有餐桌上擺著剛買來沒多久的早餐。

走到洗漱台前,案上擺著三支牙刷。

其中一只是昨晚杭嘉澍給沈司嵐拿出來的新牙刷。

她鬼使神差的將牙刷擺在了自己的牙刷旁邊,兩支牙刷挨著,顯得連它們各自主人的關系也變得親密起來。

幼稚的舉動維持了一小會兒,穗杏傻傻笑夠了,就又把牙刷恢復了原位,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的樣子。

收拾好後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穗杏咬了口油條,有些後悔自己昨天睡得太晚,才導致今天起的有些遲了。

今天輔導班放假,穗杏難得無所事事,坐在沙發上看了一上午電視。

看到中午肚子餓了,又隨便叫了個外賣吃。

吃完外賣又玩了會兒遊戲,最後實在無聊,幹脆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是杭嘉澍叫醒的她。

杭嘉澍掃了眼茶幾上各種各樣吃了幾口就丟在一邊的零食和還沒丟的外賣盒子,不明意味的笑了兩聲,“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啊。”

穗杏抱著小方枕頭沖他擺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杭嘉澍看她那副傻樣,搖了搖頭,邊收拾茶幾邊說:“穗杏同志,我提醒你一下,現在已經八月了,你要再這樣繼續下去,開學的時候我看你怎麽調整過來。”

聞言,她看向墻上的日歷。

怎麽還沒到九月。

在其他人眼裏總是和討厭掛鉤的九月,因為某個人的私心,居然變得那麽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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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誰覺得日子過得太快或是太慢,時間也仍是固執的向前流淌著,不為任何人停留或倒退。

按部就班的上課回家,或許是在偷偷醞釀一個小驚喜,或許是想著再見面時讓他看到比之前又長大了點的自己,穗杏沒有再去過工作室。

九月終於到了。

這個月份聽著挺秋意,而氣溫卻並非如此。

日曬三竿,鄰居家的飯香已經飄過來了。

從香味判斷,他們家今天吃辣椒燒肉和香菇燉雞。

穗杏整個上午只喝了一瓶牛奶。

今天是開學的日子,原本父母答應今天會送穗杏去開學,結果還是臨時被工作叫走了。

這個擔子只好又落在了杭嘉澍肩上。

等他弄好出門,到學校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兄妹倆什麽都沒來得及吃,就近在快餐店裏隨便點了些吃的東西。

這會兒正是午後最熱的時候,透過空氣看外面的景色都是扭曲的,就連杭嘉澍一個大男人都打心眼裏抗拒這種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