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靳擇琛上了車,便疏懶的靠在椅座上,“銘城公館。”

司機得到指令,車子平穩的始出露天停車場。

“你要回公館?”

靳擇琛奇怪的看著她,大概是覺得有些好笑,反問,“不然呢,我應該去哪?”

他喝了酒,帶著些許鼻音,嗓音啞啞的,整個人也比往常慵懶。

鬼知道你這消失的一個月和之前不在家的時候都去的哪兒。

沈安瑜垂著眸子沒說話,可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到底還是歡喜的,她真的很想他。

臨近年關,即使夜裏路上的車輛仍是不少。好在從會館回銘城公館需要上高架,邁巴赫得以急速馳行。

沈安瑜看著窗外迅速閃過的光影,再次忍不住回想剛剛會館裏靳擇琛做的事。

她知道,靳擇琛不過是借此來排除異己。

可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到底是幫自己打了郭玲的臉,沒讓她丟人。

想到這,她忍不住再次看向身邊的男人。男人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仔細看才發現他竟然有些黑眼圈。

眉頭微蹙著,像是周身帶著疲倦。

沈安瑜心像是被什麽輕輕撞了下,酸酸脹脹的疼。

她慢慢坐過去,擡手輕輕按在他的太陽穴上。

幾乎是碰上他的那一瞬間,靳擇琛輕闔的眼皮動了動,卻沒有睜開。

沈安瑜小聲道:“我幫你按按,會舒服點。”

“嗯。”

靳擇琛用鼻音輕哼著,頭自然而然的往她這邊靠了靠。

他每次喝完酒,耳朵會比平日紅,可偏偏臉上沒什麽反應,反倒是更多加了幾分冷白。

禁欲的冷色調,和熱烈的紅形成鮮明的對比,形成絕妙的視覺沖擊。

他這樣忽然湊近,紅紅的耳尖幾乎貼到了沈安瑜的嘴角,耳垂小巧的有些可愛。一點都不想靳擇琛這個人,沉穩、冷靜、滴水不漏,找不到任何接近的突破口。

紅透的耳朵,冷的像雪一樣白的臉,不知道為什麽,沈安瑜忽然想到了草莓聖代。

沈安瑜下意識的吞咽了下,氣息有些亂,唇無意識的微微張開,往前湊了湊。

機械式幫他揉捏頭的手指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半睡半醒的靳擇琛有些不舒服的揚了下頭。

他喝完酒以後,全身的體溫有些偏高。柔軟的唇碰上發燙的耳朵,隨著靳擇琛仰頭的動作又很快的錯開。

就像是台風過境,頃刻間引起山洪海嘯。

沈安瑜整個心都跳漏了半拍,他們明明更親密的事都做過,可如今僅僅不小心吻到了他的耳朵,卻讓她莫名的有些害羞。

她有些心虛的看了眼靳擇琛,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卻忽然睜開了眼。此時靳擇琛的頭幾乎靠在她的肩上,兩人便保持著這樣曖昧的姿勢在空中對視。

沈安瑜不自覺的咬著嘴裏的嫩肉,大腦都有些停滯。

還有什麽是偷親被抓包更令人尷尬的事嗎?

“怎麽了?”靳擇琛嗓音有些啞,兩個人的位置關系,他幾乎是貼著沈安瑜耳邊問,“怎麽不繼續了?”

您能別把話問的這麽帶有歧義麽?!

靳擇琛淺眠,醒了便能瞬間恢復清醒。再開口時,已經沒有任何才睡醒的樣子,“你臉有點紅,”他說著,又十分自然的擡手摸了下她的額頭,“嗯,還有點燙,病了?”

沈安瑜:“……”

比偷親被抓包更尷尬的事,是你在害羞人家卻誤以為你病了……

他說著,同時坐直了身體,淺色的眸子似乎閃過了什麽情緒。見沈安瑜整個人有些呆愣,臉好像比之前更要紅上幾分,忽然想起下午的時候她似乎就有點反常。

靳擇琛皺了下眉,對著司機說:“去醫院。”

他做事向來果決,絲毫沒有和她商量的意思。

直到這時沈安瑜才堪堪冷靜下來,“……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她覺得自己的耳朵在迅速升溫,她將頭發拆了下來,擋住臉。瞎編了個理由,“我就是喝了點酒。”

即將要到下一個路口,司機在前面問,“靳總,我們是去醫院還是回銘城公館?”

沈安瑜直接搶著說:“回公館。”

司機將車速度減慢,還在等著靳擇琛發話。

沈安瑜將臉側過一旁,撇了撇嘴。他身邊的下屬向來不聽她的,她這個總裁夫人當的還不如他的總助理有發言權。

靳擇琛看了她一眼,隨後道:“回公館。”

她說沒事,他便也不勉強。

聽到靳擇琛發話,司機才再下一個路口左轉,直奔公館方向。

-

銘城公館,靳家送的婚房。

哪怕靳擇琛和靳家關系十分微妙,但是老爺子還是做足了樣子。他們這個圈子最重視的便是面子,哪怕裏子已經潰爛醜陋不堪,所有人也都能心照不宣。

這裏交通便利,寸土寸金,開車不到十分鐘就有個幼兒園,內室結構和館內環境比完美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