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第2/3頁)

說到孩子,沈安瑜更是又氣又委屈,同時還覺得有些好笑。

她辛辛苦苦的懷著孩子,他倒好,轉頭先冤枉了自己一頓。

平時腦洞不大,現在倒是大的直接飛起。

是想上天和天陽肩並肩嗎?

孔斯棲看著她劇烈起伏的胸口,以及扶著他胳膊都在發抖的手,知道這口氣是又莫名其妙的上來了。

於是連忙道:“走吧,不是累了,先送你回去休息。”同時暗自嘆了口氣,心想他剛才就不應該多嘴。

沈安瑜點頭應著,可垂眸不經意看到地上嬌艷的花時,腳步忽然一頓。

原本鮮艷欲滴的花朵不知被誰踩了一腳,花瓣仍未徹底脫落耷拉在莖幹上,半死不活。

心裏忽然有些又酸又悶的難受。

沈安瑜走過去,慢慢彎下了腰。醫生囑咐過,盡量不要做蹲起的動作。

孔斯棲看出她的意圖,忙攔著說:“你別動,我來。”

沈安瑜卻按住了他的胳膊,近乎執拗的半彎著身體,將那捧花撿了起來,拿來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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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擇琛單手撐著方向盤,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子。

車窗四開著,耳邊嘈雜的城市獨有的聲響逐漸變成了背景。

沈安瑜的每一個表情,全都清晰的呈現在他眼前。

從最初的小心翼翼,溫吞自洽;到之後的淡然安靜,滿懷心事;再到後來的靈動狡黠和他針鋒相對。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人便悄無聲息的紮根在了自己的心上,不碰時不覺得有什麽。

可是現在這個人要連根的拔走,好像是從他的心頭生生的挖去了一塊肉,留下了一處深深的再也填不上的洞。

讓他心口生疼。

靳擇琛緊咬著後牙,可怎麽也無法抵抗這心理上的疼痛。

漸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心理上的疼痛逐漸轉化成了實質,靳擇琛單手捂著胸口忽然覺得自己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喘氣心口都像是針紮似的一樣疼。

痛得他不由自主的弓起腰,連帶著視線都有些模糊。

四周全是參天大樹,怪石嶙峋,不知何時靳擇琛已經將車開到了半山上。

就在他即將要撞到面前的大石頭時,靳擇琛猛地清醒了過來,瞬間轉滿方向盤,狠狠的踩下了刹車。

車子在距離石頭五公分處驟然停了下來,由於慣性靳擇琛的身體往前猛沖了一下,有被安全帶迅速彈了回來。

他的後腦靠在了椅背上,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他靜靜的靠躺在椅背上,安全帶似乎將他的靈魂也一並勒緊,無法掙脫。

還沒等他平復下來,忽的一個大力從後面撞擊著車子,將他猛地往前一頂。原本五公分的距離被這一下子徹底摧毀。

“哢嚓”一聲輕響,那是前車燈被撞碎,玻璃落地的聲音。

靳擇琛被撞的大腦有些空白,他忍不住垂眸發出一聲低笑。

在這明顯出現交通事故的事故現場,四處沒什麽人的山上,發出這樣的小聲總顯得尤為滲人。

即使這個事故並不嚴重。

後面那個追尾的司機,原本看到自己撞得是輛邁巴赫的時候嚇的腿都軟了,在車裏坐了半天愣是連車門都沒推開。

好不容易撐著顫顫巍巍的走過來,想著可能這輩子都毀了。

可能老婆都得因為這還不上的債務和他離婚,腦子裏全是完了完了。

就期盼這是個好說話的,現在不有挺多撞了豪車不用賠的感動中國事件麽。

希望自己也有撞得到豪車還因事主財大氣粗,能揮一揮衣袖慈悲的讓他滾蛋的命。

可當他聽到車裏傳來的悶笑時,腳一個打滑直接給跪下了。

他這是直接把人給撞傻了啊?!!!

能開的上這車的,那能是好惹的?指不定就是誰家孫子或是哪個總的兒子。

沒準還是家裏獨苗。

直接讓他這麽一撞給撞傻了,他們家裏人直接扒了他的皮可能都不解恨。

司機向旁邊看了眼深不見底的懸崖,思考著如果這麽跳下去,那剩下的債務還用不用家裏人償還。

他閉著眼睛,像是做了某種決定,隨後咬著牙,腳下一個用力便要站起來。

“你幹什麽?”

忽然一道沉的不像人聲的聲音從這山裏傳來,害的他還沒徹底站起來的腿一軟,又一下子跪了。

靳擇琛擡起眸子時,便見到車窗外上扒著雙手,整個人奇奇怪怪的跪在地上,神色恍惚閃爍。

說實話,他現在並不想離任何事,可是人就掛在自己車上,讓他更加煩躁。

司機看了一圈才發現這聲音來自車裏,好像就是這輛邁巴赫的主人。

他張了張嘴,試探著問,“你……你,沒……沒事吧?”

靳擇琛耷拉著眼皮,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十分厭倦的狀態,聲音沉冷的讓人害怕,“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