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番外7 宴書臣&安平(二)(第3/4頁)

她看了看他,見他不說話,遂撐手起身,“不說話算了。”

她正欲推門,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幾月未見,他怎麽會不想她,今日一句話未說,被她扔到馬車下,而後自己走了十裏路回來,他還要怎麽樣……

“宴書臣,你是讀書人,拉拉扯扯算什麽?”她慣來知道什麽叫打蛇打七寸。

宴書臣臉都綠了,果真惱火放手。

她笑了笑,她手中拿起的兩本冊子砸到他懷中,“拿去,誰要和你做朋友!”

他愣住!

她已出門,他又不好去攆,以她的性子,他去攆,更收不了場。

他看了看手中的兩本冊子,厚厚的,一本是鴻鵠錄,一本是晚來秋,都是那日在書齋裏看書的時候,他說的可惜外面看不到這兩冊書。

他手中的冊子自然不是籩城行宮藏書齋裏的孤本。

他認得她的字跡。

這兩本抄本很厚實,紙張也是拼湊的,他知道夜間藏書齋會落鑰,沒有光,抄錄不了,她這兩本冊子,應是每日都從晨間抄到入夜落鑰前,她寫字本來就慢,又怕抄不清楚,他不便看,所以抄得尤其工整。紙張是每日在藏書齋裏尋的,怕旁人看出端倪,所以至少小心翼翼抄了兩月,今日特意帶來給他的。

他輕撫額間,她是特意同他鬧的,同自己女人較真有些丟人……

翌日開學,他險些錯過。

虧得是阮鵬程拽醒了他。

阮鵬程還一臉詫異,“你怎麽這麽狼狽。”

他嘆道,“昨日從京郊十裏外走回來的,能不狼狽?”

阮鵬程打趣,“鍛煉意志品質啊,宴書臣?”

宴書臣看他,“惹到人了。”

阮鵬程笑,“哦,惹到心上人了,是不是?”

兩人一面走,宴書臣一面同他道起,安平昨日來接他,他就說了一句朋友來接的話,而後她便置氣了,只是隱去了安平的名字,阮鵬程笑,“那活該你走回來,一點求生欲都沒有……”

宴書臣笑,“她替我抄了兩個月的孤本……”

阮鵬程刮目相看,“現在還能靜下心來替你抄孤本的姑娘不多了吧,宴書臣,羨慕你……”

忽得傾盆大雨,兩人快步小跑至書院課堂。

只是一面跑,一年打鬧,等到書院課堂的時候,似是一身都濕透。夫子怕他二人染風寒,趕回去換衣服,兩人都在宴書臣房中換衣裳,他袖間的那枚刻了“臣”的玉佩滑了出來,他捏在手中看了看,又握緊,心中想,他似是還未送過她東西。

開學的幾日總是很忙,宴書臣又是夫子最喜歡的學生,近乎都在課堂和夫子處連軸轉,一連幾日過去,似是安平都未曾來尋他,一日課間,他見到燕蘭。

燕蘭朝他道,“殿下要見宴公子。”

燕蘭領他到城西的一處苑落裏,門口的侍衛見了是他,並未多問旁人,他入內時,聽到有撫琴聲。

他早前在去歷山途中,聽過她撫琴,認得出是她的音色。

只是今日的音色裏有怨氣。

苑中清凈,沒有旁人,她聽到腳步聲,擡眸看他,眸間有惱意,“聽說你很忙,忙得沒空想起我!”

他笑笑,半蹲下看她。

忽然想,她慣來的不好脾氣,似是都是為了在他面前嬌嗔。

“誰說我不想你?”他頭一回主動上前擁她在懷中。

她微微愣了愣,詫異看他,他溫柔道,“早前是我說錯了話,我們不是朋友,我們是戀人,是有肌膚之親的戀人……”

她眸間顫顫。

“安安,我很想你。”他溫柔出聲。

她心底某處似是溫暖融化。

他看書,她撫琴。

似是歲月靜好。

只要他二人在一處,似是旁的都不重要。

“拿好。”他冷不丁從袖間掏出那枚玉佩給她。

她一眼看到玉佩上的“臣”字,笑道,“宴書臣,貼身玉佩都送我了,是要我負責呀。”

他輕笑,“負嗎?”

她咬上他唇間,“負!也要看你表現啊,宴書臣……”

宴書臣惱火。

一年裏,許是沒有比四月更好的月份。

整個四月,她想見他的時候,他都在。

近日太子和二哥之間的沖突減緩,父皇心情很好,她想,當是最好的時候。尋了一日父皇最開心時,她同父皇說起最近遇見一個白芷書院的學子,文質彬彬,謙和有禮,還很有學問……

父皇一聽便笑,有這麽好?

特別好,她鄭重道,什麽時候帶他給父皇見見?

父皇應好。

她心花怒放,全然沒有留意一側的內侍官神色緊張。

她母妃生性懦弱,只有去求父皇,父皇首肯了,那便什麽都首肯了。

她今日特別想見宴書臣,她讓燕蘭去尋宴書臣。

但宴書臣來的時候,卻一臉狼狽,連身上衣裳似是都破了。

她好奇好笑,“宴書臣,你這是被狗啃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