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做針線的排場(九月初十)(第3/3頁)

俗話說“拳不離手,曲不離口”。寫筆好字其實也不比練拳練曲容易,謝尚為恐手生,即便還在新婚蜜月,每日裏也都還要抽兩刻鐘來練字。

眼見謝尚占了臥房的炕,紅棗便去堂屋飯桌鋪紙,準備裁褲子。

八月二十九雲氏給的那匹月白綢緞,紅棗已經讓彩畫幫著剪下兩塊來縮水漿洗熨平整了,而從謝尚舊褲子拓下來的紙板樣紅棗也已經打好了——即便紅棗是個手殘,畫不好前世大學功課裏的工科螺母,機械制圖只能修個及格,但對於拿直尺畫幾條褲子線,紅棗還是綽綽有余,不在話下。

因已打過兩版紙樣,且拿粗針大線縫起來還挺有樣,故而紅棗在拿針把漿洗得跟紙一樣筆挺的綢緞和紙樣大略對齊縫在一起後,拿剪刀裁剪時便沒有一絲猶豫——剪軟綢緞是難,但剪紙,呵呵,她前世打幼兒園起就不知糟蹋多少了。

同樣的,剪花樣雖然不靈,但直線,真的不難。

裁好綢緞,紅棗連著紙板把兩條褲腿疊在一起,比了一比,發現大小一樣,心中滿意。

這世裁衣可沒有前世裁縫們常用的劃粉餅,剪裁布匹綢緞全靠經驗手感。

幸而紅棗前世有幾件繡花體恤和毛衣,如此方能參照那幾件衣裳繡花後的貼布生出這個拿紙打樣板的主意。

接過彩畫遞過來的針線,紅棗便趴在飯桌上慢慢地縫了起來。

謝尚寫好功課,擡頭看見紅棗不在屋,便即問道:“少奶奶呢?”

伺候筆墨的顯榮趕緊回道:“少奶奶在堂屋做針線呢!”

謝尚一聽便奇怪了。比如他爹在屋看書寫字,他娘都是在一旁做針線陪著。怎麽他媳婦卻丟下他,獨自跑去堂屋做針線?

這是個什麽道理?

謝尚問道:“平白無故地,少奶奶怎麽去堂屋做針線?”

顯榮也是一臉的一言難盡,只好委婉言道:“可能少奶奶做針線的陣仗有些大,臥房鋪排不開。”

謝尚一聽更奇怪了,做針線還有陣仗鋪排?

謝尚下炕去堂屋,然後一進屋便就忍不住笑了。

謝尚還是頭一回見人做褲子筆筆挺挺地攤平在桌上做呢,一時間禁不住笑道:“紅棗,你這做衣裳的排場可不小啊!”

紅棗也禁不住笑道:“我這不是‘萬事開頭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