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4頁)

“怎麽不怨你們了?”季聽揚眉。

扶雲瞄了她一眼,默默坐得離她遠了些,這才開口道:“先前您喜歡聽曲兒,便每日叫幾十位樂人來府中,難道也是我們讓你叫的?”

“聽曲兒時你也在,你知道我只是聽曲吧。”季聽十分冤枉。

扶雲聳聳肩:“扶雲是知道,可外人只看到長公主府,每日出入幾十個模樣好的男子,你說他們會怎麽想?”

“他們要胡思亂想是他們的事,我還能管得住他們?”季聽無語。

扶雲輕哼一聲:“行,此事不提,前段時間您當街調戲工部尚書之子,還要搶他回長公主府,此事鬧得滿城皆知,也能怨我們?”

季聽不覺自己有錯:“是他先調戲小姑娘的,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扶雲不服氣,又說出幾件她調戲良家的事,結果季聽一一反駁了,他一時間再想不到別的了。

季聽心情不錯:“這麽一看,本宮從未做錯。”

“那申屠川呢?殿下第一次見他,便要打暈他帶回寢宮,以至於他之後幾年對您都沒有好臉色,殿下可還記得?”褚宴突然問。

季聽僵了一下,不由得尷尬一笑:“這個……倒是無法否認。”畢竟她當初是真存了打暈帶走的心思。

“對了對了,還有!”扶雲想到了什麽,頓時眼睛一亮,“張成張侍郎您可還記得?人家第一日上朝,您便在午門上調戲了他,氣得他險些一頭撞死。”

“……這次可是真冤枉了!我不過是誇他相貌清俊,這也不行?”季聽無語。

扶雲嘖了一聲:“您有之前那些事跡,他怎麽可能不誤會?”

“那也不該自盡吧。”季聽眉頭輕蹙。

褚宴酷酷道:“凜朝律例,駙馬不得參政,到了您這兒,就成了駙馬同寵侍皆不得參政,張侍郎寒門貴子三代單傳,入朝第一日便被您誇了,可不就要以死明志。”

“……成,照你們這麽說,先前名聲不好,還都是我的錯了。”季聽有些喪氣。她自己行為不端,難怪季聞能找到機會,輕易抹殺她先前為凜朝立下的戰功。

扶雲頓了頓,和褚宴對視一眼道:“殿下不必介懷,名聲這東西不算什麽,活得舒心才最重要。”

“名聲這東西看似不算什麽,可若有一日被人利用,便會成為傷自己最鋒利的刀,”季聽抿了抿紅唇,眉眼間俱是郁結,“我得好好想想,該如何是好。”

扶雲目露不解,他剛要問,褚宴便手指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於是他立刻不說話了。

之後幾日,季聽除了上朝,幾乎一直待在府中,既不找人飲酒,皇上召見也不去,整日緊鎖眉頭坐在寢房中發呆。

她這般反常,扶雲十分擔心,每次想哄她出去走走,她都三言兩語將他打發了,焦慮得他整日團團轉,褚宴倒還好,始終酷酷的釋放冷氣,只是這幾日甜食吃得比之前多了幾倍。

正當他們思索要不要將出門在外的牧與之叫回來時,風月樓的人先找上門了。

“找我什麽事?”扶雲正為季聽心煩,見到來人也沒好氣。

送信的小廝忙道:“花媽媽著小的來討要貴客那日所欠資費,因為不知貴客姓甚名誰,只知她與扶雲少爺相熟,便鬥膽來尋少爺了,勞駕少爺告知貴客一聲,請她這兩日去一趟。”

扶雲皺著眉頭斜了他一眼:“不過一萬兩銀子,本少爺現在給你就是。”

“少爺,風月樓的規矩,為免糾紛,誰欠的誰上門還,少爺切不可替還,就算您要還,小的也不敢要啊。”小廝愁眉苦臉的拒絕。

扶雲惱了:“怎麽這麽麻煩,一個勾欄院,也敢這麽大的規矩……”他說到一半猛地停下,趾高氣揚的改了話頭,“知道了,這兩日她便會上門還錢,你們等著吧。”

“是是是。”小廝擦一把汗,急忙回去復命了。

扶雲看著他離開,心情不錯的往回走,走了一段後遇到褚宴,看到他背著包袱,頓了一下問:“你要出門?”

“去接牧先生回來,”褚宴看了他一眼,“寫信太慢,我直接去。”

“不用去了,我已經想到怎麽勸殿下了。”扶雲得意道。

褚宴頓了一下:“你知道殿下在心煩什麽了?”

“不知道,但不重要,她肯定會開心的。”扶雲篤定。

褚宴盯著他看了片刻,背著包袱繼續往外走,扶雲忙攔住他:“不是跟你說了,我知道怎麽哄殿下了?”

“我不信你。”褚宴面無表情道。

扶雲冷笑一聲:“那就走著瞧,今晚過後,殿下肯定會恢復正常,你大可以等到明日早上再決定要不要去找牧哥哥。”

褚宴思索片刻,這才放棄立刻出門的想法。

扶雲將他勸下後,便跑著去找季聽了,站在她寢房門口喚道:“殿下,醒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