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4/6頁)

“臣妾是為皇上準備的,殿下自作多情什麽?”張貴妃瞪她,一張臉紅得更厲害了。

季聽揚眉:“是嗎?我怎麽覺著是沖著我來的?”

也不知道是誰,前世的時候怨婦似的抱怨,說因為她偶然誇過一次百合樣兒好,便一直以為她喜歡這種花,但凡是有百合的季節,但凡她入宮了,便總要為她準備幾枝,然而她卻好像沒有心一般,從未多看兩眼。

“殿下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吧,反正臣妾不是沖著你來的。”張貴妃羞惱的後退一步,和她拉開距離。

季聽勾起唇角:“其實百合過於素雅,偶爾看一眼還行,看得多了便有些乏味了,”話說到一半,她便注意到張貴妃的表情憤怒中夾雜了一絲委屈,不由得好笑道,“我只是跟你說一下自己的真實想法,你也不必動怒,日後待本宮來時,多備些月季之類的吧,本宮喜歡模樣濃些的,但記著不要自己修剪了,再傷了自己,本宮可不饒你。”

張貴妃原本還有種被羞辱的感覺,可當聽到她不帶譏諷的後半段話時,心底那點火氣又散了,她別扭的別開臉:“管你喜歡什麽……”

季聽眼底的笑意更濃了,本來還想再逗她兩句,但想到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便看了外頭一眼,壓低了聲音問:“這太醫可是你在宮中的心腹?”

“嗯。”張貴妃應聲。

季聽放松的閉上眼睛:“讓他去跟皇上說,本宮勞累過度加急火攻心,才會昏倒的,多歇息兩日便無事了。”

張貴妃:“……你要我幫你欺君?”

或許是太無語了,她連尊稱都給忘了。

季聽卻一副大咧咧的模樣:“有勞貴妃了。”

張貴妃斜了她一眼,倒是沒說別的,直接去了外間,看到太醫後淡淡道:“殿下已經醒了,應該是勞累過度加急火攻心所致,你且去跟皇上說一聲,再請他過來看看殿下。”

“是。”太醫應了一聲便出去了,沒過多久季聞便進來了,看到張貴妃後皺眉:“皇姐這幾日雖然一直在幫朕的忙,可也沒做太多事,為何會勞累過度?”

“皇上,”張貴妃淒婉的跪下,“都是綠芍的不是,若非她說話不知輕重氣著了殿下,殿下也不會昏倒,但綠芍年幼,不知深淺,還請皇上饒她這一次。”

季聞原本見張貴妃急著安置季聽,心裏是起了一絲疑心的,但一聽她現在的話語,頓時知道她為何這麽著急了,原來左右都是為了幫自己侄女求情。季聞面上寬泛了些,親手將她扶起道:“方才朕已經問過綠芍了,不是什麽大事,待會兒朕會替她向皇姐求情的。”

“多謝皇上。”張貴妃福身。

季聞安撫好張貴妃便進了裏間,季聽‘虛弱’的想要坐起來,季聞忙示意她躺好。

“皇姐,朕記得你身子骨以前是沒有這麽弱的,如今怎麽……”季聞眉頭緊蹙。

季聽苦澀的笑笑:“皇上別見怪,是臣沒顧好自己的緣故。”

“都是綠芍的錯,她不該氣你的,朕方才令她回去閉門思過……”季聞嘆了聲氣,斟酌著開口。

季聽卻抿了抿唇打斷他:“皇上,臣不想提她。”閉門思過?哪有那麽容易。

季聞見她不想提,頓時不說話了,偏殿裏靜了片刻,他又不動聲色的問:“方才聽太醫說你操勞過度,可朕似乎並未讓皇姐過多操勞,聽那些嘴碎的官員也提過,皇姐近日連風月樓都不怎麽去了,可是在忙別的事?”

季聽心裏翻了個白眼,面上溫婉一笑:“是啊,做了點別的事。”

“何事?”季聞立刻問。

季聽靜了片刻,含笑看向他:“抄寫經幡。”

季聞一愣。

“芒種祭祀,一向有皇族長輩為皇上抄寫經幡祈福的習俗,只是父皇母後都去了,幾位老王爺眼睛昏花,做不來此事,旁人又沒那個資格,臣便想著長姐如母,由臣為皇上抄寫也是好的。”季聽緩緩道。

季聞知道她這些日子除了進宮,便一直在府中沒有出來,一直心疑她是不是在做什麽事,卻不曾想竟是為他抄寫經幡。他的眼底浮現一絲觸動,半晌喉嚨動了動道:“皇姐……祭祀年年都有,又不算什麽大日子,何必勞皇姐如此費心。”

“祭祀是年年都有,可這是你登基後的第一次,自然是要好好做的,”季聽溫柔道,“臣就你一個親人,別人有的,臣的親弟弟自然也是要有的。”

季聞也不知是否被她戳中了心事,低下頭有些不敢看她。

季聽覺得差不多了,這才緩緩道:“皇上方才說,要罰綠芍如何?”

“……張綠芍膽敢頂撞長公主,是大不敬,罰她去京都外的莊子上思過,一年內不得入京,罰張歲文三個月俸祿,要他回去好好教養女兒,別再給朕添亂。”季聞繃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