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歪打正著(第2/3頁)

“我在青海把礦山更了名之後,雖然過了幾次安西,不過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再去軍中,想直接把文書地契郵寄過去,不過他第一不會收,再一個還可能引起誤會,所以,這個事情就…耽擱下來了。”

“…”

澤親王想到那年在安西軍中看到淩安之簡陋寒酸的臥房,果真如此,細想起來,淩安之看管絲路,是手握安西駐軍兵權的封疆大吏,卻連一處私宅也沒有。

翼王回憶起淩安之跟在他身邊那幾個月,確實是世家公子做派,但是撐門面的也就是那幾套衣服換來換去,估計當時是梅絳雪接濟的。

澤王和翼王何等睿智,金錢、美女、礦山、私宅全不要,看剛才好像也笑對生死,他想要的,估計就只是浴血打出西北國門的太平來。

——是真國士!

二人不再說話,不自覺的一起站了起來,兄弟兩個面帶敬意,同時給淩安之抱拳彎腰行了一個禮。

這一禮弄的淩安之非常別扭,他本來歪著靠在雕花椅子把手上,身子對著余情,一看這態勢,一踢桌角連人帶椅子的滑了出去,皮笑肉不笑道:“別以為我多大公無私,我其實只是喜歡合法的殺人,可受不住千歲爺們給行的禮。”

澤親王和許康軼聞言未再接話,兄弟兩個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感佩之意更勝。

準備時間有限,余情顧不得扭捏做小兒女態了,也站了起來:“別的不敢吹噓,我自認為是長江以北最好的賬房先生,我先八百裏傳信給付商,讓她先去青海鋪墊;事不宜遲,明天我帶著人趕往青海,屆時付商和我在青海接頭,不計一切代價,務必把帳做平。”

******

余情連夜收拾行裝,整個下午都在問淩霄和淩安之賬目細節上的事,一筆一劃記錄的煞有介事,一折騰就快到了下半夜。

淩霄本就心細,把能想到、能考慮到的和小黃魚兒事無巨細的全反復交代了兩次;估計余情和淩安之有幾句話要說,他對余情說了聲告辭,回房休息去了。

淩安之白天看余情收拾行囊的時候拿著一個有一臂長的算盤,不禁好笑:“那麽大的算盤你撥的過來嗎?”

“嗯,也不常用,”余情稀松平常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埋頭看一些粗略的數字,想著到了青海怎麽把賬目細節做透,“我一般是心算,算盤是驗算是否正確時用的。”

淩安之盯著賬本上一行行的數字,揚了揚手裏的賬本:“這一本本的怎麽心算?”

余情狡猾一笑,從淩安之手中拿過賬本從前到後十指翻飛掃了一遍:“連進帶出,總計收入紋銀四萬九千八百七十二兩,支出紋銀三萬一千一百一十六兩。這東西沒什麽難的,多練的話半年就滾瓜爛熟了。”

輪到淩安之佩服之情猶如滔滔江水:“可以啊,情兒。”

淩安臉皮三尺厚也知道礦藏這麽貴重的禮不能隨便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當時給我弄幾個礦藏做什麽?你不說我還沒感覺自己這麽窮。這麽厚重的禮,我哪受得住?”

余情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坐在了淩安之面前,目光閃閃的看著他:“我的三哥價值連城,是情兒的無價之寶,今天幾個小破礦藏派上大用場,真有劫後余生之感。當日色迷心竅無心插柳,沒想到今天卻成了救命的稻草,是天不絕你。”

淩安之聽到“色迷心竅”四個字有點忍俊不禁,手背蹭著下巴笑道:“瞎說,縱使玉皮金骨,能價值幾何,哪就那麽好看值得你一擲千金了?”

別人不說,單說那個花折,高貴的如同昆山玉竹,不少男人看了都動凡心。

余情趁機靠的近了一點,眼睛裏星光點點,歪著腦袋調皮道:“三哥好看,三哥值得。”

淩安之眼珠一轉:“吾與翼王府裏的花折,孰美?”

余情皺著眉毛言之鑿鑿:“當然是三哥好看了,花折和你比起來,是螢火蟲與皓月爭輝。”

“…”確實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王八看綠豆,怎麽瞅怎麽對眼。

淩安之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啼笑皆非:“行了,我還沒喝酒呢,別忽悠我了,等你從安西回來,我再想想怎麽才能謝你。”

好像要談感謝難度還真的太大。

余情低頭想了一會,鼓起勇氣小聲說道:“我明天就走了,三哥抱抱我行嗎?”

淩安之偏頭喝茶本不想理這粘人的小狗,兩杯茶下肚看她仍用可憐兮兮的目光哀求著,還是略有些無奈的拉了下椅子靠近了余情一些,縱容的伸長臂把她環進懷裏,下巴墊在余情的頭頂上,嗓子有點啞:“說好了,最後一次,以後不能這樣耍賴了。”

余情把耳朵貼在他心口上,午夜裏陶醉的聽他沉穩的心跳聲:“犧牲點色相就算謝我了,多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