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3頁)

高耀輝放下筷子,抿了抿唇,在她面前難得有幾分嚴肅。

“有件事……”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盛勤笑他:“你什麽表情啊,找我借錢?”

“是啊。”高耀輝順著她開玩笑,“晚上請你按摩去不去,我給你找個18的小哥哥。”

盛勤白了他一眼,嘟囔著然後我買單我是不是傻。

她臉上掛著笑意,嘴角微微上翹,因為被熱湯刺激,小巧的唇瓣比平時圓潤一些,有點嘟嘟的可愛。

高耀輝看了一會兒,不知怎麽想起高中同桌的時光。他嘆了口氣,把剛才的話頭撿起來。

“有件事……你這個人死心眼你知道吧,我覺得還是得告訴你一聲。要是你知道了,就當我多嘴了。”

他這人一貫快人快語,盛勤少見他這樣,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催道:“有話就說啊,吞吞吐吐地幹嘛?”

高耀輝凝視著她,嘆息道:

“馮子博結婚了。”

盛勤像是沒有聽懂,疑惑地嗯了一聲。

過了兩秒,她終於反應過來。

臉上的笑意凝固,嘴角上揚的那點弧度瞬間消失,像是無力支撐。

她別開眼,張張嘴想說是嗎,可嗓子發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高耀輝看她垂著臉眨眼,知道這是她緊張慌亂的反應,這才知道她當真對馮子博的近況一無所知。

他趕緊往回找補:“你別哭啊,我、我就是怕你還想著傻逼渣男。”

高耀輝國慶回家,收到了馮子博的結婚請帖。

盛勤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馮子博相當高調,誰知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卻公開了新戀情。

私底下,同學朋友都覺得是男方先行出軌,紛紛替盛勤惋惜。

但男女之事實在難以為外人所道,即便對人有所議論,對當事人根本無關痛癢。

尤其是對男人而言。

高耀輝怪自己多嘴,可又暗自覺得長痛不如短痛。能言善道的人這會兒也有幾分語塞,到最後只好閉嘴。

盛勤看了他一眼,想笑,但實在笑不出來。

她不想失態,可無論如何撐不下去。

一頓飯吃得七零八落,繞是高耀輝再能言善道,也沒辦法挽回場面。

盛勤其實不想這樣,她不想讓那些早已過去的事情影響現在。

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像是被人抽走了全部力氣。

從聽到那個消息的那一刻起,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她耳邊炸開。

她不知道如何結束的飯局,如何跟高耀輝告的別,又是如何走上的大街。

不知何時下起了雨,街上行人匆匆遮頭躲避。

盛勤的視線逐漸模糊,她伸手一摸,滿臉是水。

她呆了呆,心想卻想,還好是下雨,讓她可以自欺欺人,再不為曾經落淚。

*** ***

沐懷朋剛從法國回來,一行人包船從尼斯開回香港,他回南興陪了老爺子兩天,這才剛到北京。

沐四爺久不露面,各路酒局飯局都疊在了一塊兒,他不好再推,帶著唐風去赴宴。

請客的是劉一帆,除了沐懷朋還叫上了魏誠,都是會吃會玩的主兒。

魏誠年紀稍長,家裏背景深,在場面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酒過三巡,魏誠伸手搭在旁邊椅背上,手指輕點,催促他的女秘書,“不懂事,不知道敬四爺?”

那女秘書三十左右,長相甜美,身材火辣,聽見老總開口,嬌俏地睨了他一眼,“老總們談正事,我就是有心也不敢打擾呀。”

她端起酒杯,扭著胯往沐懷朋身邊湊,到了近旁微微彎腰,深邃的事業線一覽無余。

“四爺,久聞四爺風采,如今見面真是讓人……心生敬仰。”她的聲音軟下去,手腕微擡,“我敬您一杯。”

她站起身仰頭,大半杯幹白一飲而盡,胸口雙峰巍峨輕顫。

一桌男人看得眼熱,這會兒也不端著身段了,全都鼓掌叫好。

那女秘書放下酒杯,雙頰緋紅,艷若桃李。

唐風把架子擺得十足:“魏總您不是不知道,我們四爺一般不跟女人喝酒。”

魏誠皮笑肉不笑:“唐風,唐總,您也是本事見長,現在都能替你們四爺作主了。”他轉頭看向沐懷朋,“這面子你不會不給吧?”

“這面子當然不能給,”沐懷朋勾了勾嘴角,“魏兄您可真夠意思啊,喝得好好的派個小姑娘出來敬酒。”

這兩人素來不怎麽對付,但場面上又要過得去。

劉一帆眼見不對,出來打圓場:“老魏,我們四爺可最是憐香惜玉的啊。”

他身邊那人指了指沐懷朋,跟桌上眾人笑道:“要不怎麽說四爺受女人喜歡呢。華天的王董昨天還想約四爺吃飯,給他閨女兒牽線呢,小丫頭剛看上電影學院,跟她爸見過四爺一面,迷得要死。”

“沒空沒空。”劉一帆抽著煙擺手,笑道,“我們四爺,空窗期或許有,空床期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