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3頁)

這前面的小路,倒確實是人家的內部道路。

高耀輝無奈,只能把車停到一邊。

那保安接到通知又說:“抱歉,門口也不能停車。”

高耀輝只好又給盛勤打電話。

眼看著高耀輝的車子在門口卻不能進來,盛勤有些著急地嚷起來:“怎麽不讓進呢?”她馬上說,“那就在那兒等我,我馬上過來。”

說著就往那邊走。

胳膊被人一把拉住。

頭頂傳來男人不耐煩的聲音:“我同意了嗎你就要走?”

盛勤喝多了之後動作本來就遲緩,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被他一拉,順著慣性就往後倒,眼見著就倒在他胸口。

男人的聲音有些嘲諷:“這會兒又投懷送抱?你怎麽想的?”

她站直身體,終於忍無可忍,推開他語氣很沖:“你幹什麽呀?”

什麽投懷送抱,明明是他差點把人拉倒。

沐懷朋挑了下眉,把她拎到一旁站定,松開手。

他擡手理了下袖口,動作矜貴。

“你說我幹什麽?”他看著她,目光一寸寸地掃過她的眉眼,“怎麽著,過河拆橋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盛勤一聽,知道他這是在威脅。

“你這個人真是太莫名其妙了!”盛勤氣得頭疼,仿佛是缺氧,太陽穴一抽一抽的,像是被人揪住額角鬢間頭發往後用力拉扯。

她像是無限委屈,氣咻咻地瞪著沐懷朋,哪還有平時的半分低眉順眼。

沐懷朋見了,反倒有幾分受用,想起她那晚上實在受不住了,也是這樣又求饒又不耐煩,發著小脾氣嘴裏嚷嚷著好難受。

想到這裏,他態度好些了,“我說什麽了你就要走?”

盛勤不想得罪他,忍了下又小聲重復:“我朋友來接我了。”

她垂下眼,吸著氣小聲說:“還有,今晚上不是我過河拆橋。您當時說了,公事要約您就要去找唐助理,我們旭飛今天確實是找的唐助理,公事公辦,所以不存在過河拆橋。”

盛勤心跳砰砰,也不知道自己大著舌頭究竟說了些什麽,只覺得他說得不對,不能讓他胡說。

“這麽伶牙俐齒?”沐懷朋勾了勾嘴角,“你是真醉了還是裝醉?”

盛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醉沒醉。

手機一直嗡嗡震動。

她掌心發麻,這會兒也顧不上接電話,再次跟人告別。

“我、我沒有醉……”

“對不起,我真的要走了。”

說著,她給沐懷朋鞠了一躬,不敢看他的臉色,拔腿就跑。

一路歪歪扭扭地跑上車,盛勤有些後怕:“快走。”

高耀輝奇道:“你這麽害怕幹什麽,是你老板?”

“不是。”盛勤發小脾氣,“是個瘋子。”

高耀輝一聽就懂了:“騷擾你?”他拉上手刹,“我下去跟他談談?”

盛勤搖搖頭,違心道:“是我們客戶,快走吧,我好想睡覺。”

“你確定?”高耀輝神情嚴肅。

盛勤點點頭,聲音萎頓下去:“我頭好痛。”

這麽一打岔,她也不知道頭疼是因為酒精還是冷風還是沐懷朋莫名其妙的話。

高耀輝往那邊看了一眼,沒再多言,開車送人回家:“你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二十分鐘後,車子達到目的地,老式小區裏的道路狹窄。

高耀輝停好車,轉頭叫人,身邊的人歪著身子靠在車門上,兩只胳膊抱著安全帶不放。

“盛勤?”他搖了搖她的肩膀。

回應他的只有綿長輕微的呼吸聲。

“真睡著了?”高耀輝好笑道,“喂,你再不醒來我占你便宜了啊?”

旁邊的姑娘已經睡熟。

高耀輝有些頭疼,早知道剛才就不讓她休息了。

*** ***

另一邊,車子沉默地行駛在夜裏。

今晚上這情形,實在讓人不敢多言。

唐風是何等通透的人,估摸著沐懷朋倒也不是真看上了盛勤,而是誤以為人家兼職夜場或者以為人家欲擒故縱,所以才碰了一鼻子灰。

他回想起第一次在KTV包廂,肖振明特意叫盛勤出來唱歌,一開口還是粵語。當時他見怪不怪,以為人是對方特意安排來討好沐懷朋的。

沐家是嶺南望族,老爺子一直在南興主持工作。沐懷朋雖然從小跟著大哥在北京生活,說得一口京腔,但聽歌卻偏好粵語,尤其是那些懷舊金曲。

這不是秘密,總有些人要投其所好。

唱得好的不稀奇,反倒是盛勤這樣架勢十足卻開口平平讓人奇怪。

唐風一直以為她是故意的,是另辟蹊徑引起沐懷朋的注意。

正所謂:曲有誤,周郎顧。

可今晚上這情況一看,顯然他們都搞錯了。

唐風心裏有些許虧欠。

他回頭,斟酌著替盛勤說了句話:“四爺,今晚上盛小姐喝了不少,估計被嚇著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