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民國替身前女友(10)

嘖,玩脫了。

琳瑯這麽想著, 臉上卻不見慌亂, 反而擡頭仔仔細細看了眼前人的眉眼。

方才他刻意捏著女子的嗓音, 以及行走之間那種風流的姿態,她倒真以為見著了一位容色艷麗、風華絕代的名伶。

這男主扮起女人來,比起真正的女人都毫不遜色, 她估計光艷四射的秦慧心到了他跟前, 也只有黯然失色的份兒。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紀澤收斂了笑意。

“我突然發現, 夫君長得真好看。”琳瑯實話實說,“雌雄莫辨,絕色無雙。”

男人冷笑, “你這是諷刺我不男不女?”

琳瑯很無辜看他,“夫君怎麽會這樣理解?我只是覺得, 夫君就像是詩文裏說得那樣——”

她眼波流轉,“眾裏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

“若能折亡在夫君的手上, 我死而無憾。”

紀澤眸光微暗, 刀刃上擡了一寸, “哦, 你真是這樣想的?”

這女人說得再好聽, 也不過是想趁機放松他的戒心, 好尋找逃跑的機會吧?

“你放心, 既然是你要求的, 夫君自然會滿足你, 但不是現在。”

他俯下身,氣息溫熱纏繞,“夫人,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痛苦,我會讓你一一嘗遍的,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取出一方沾染了藥粉的手帕,在琳瑯的注視之下,幹脆利落捂暈了獵物。

紀澤將人抱起,放在床上,擡手就要解開她的上衣盤扣。他的動作一頓,看向一旁立著的伯特,淡淡道,“這次多謝你了。”

伯特表情復雜,“紀澤,我很抱歉。”

他指的是自己跟琳瑯同夥算計他的事。

琳瑯從伯特手中贏走了賭場,借著秦慧心生日一事,讓紀池欠下龐大債務,又令伯特套牢了紀澤的財產,然後順理成章將自己的勢力滲透進了紀府。

紀澤也是由於這個緣故,才處處受到了限制。

他一個人想要脫身很輕易,但難辦的是,琳瑯掌控了紀府的命脈,他的父母、弟弟還有心上人,都在她的股掌之間,他不能輕舉妄動,讓她察覺到自己的算計。

“我知道,這也怪不得你,她太狡猾了。”紀澤表情不變,“我很感謝你,陪我演著一場戲,將她引到這裏來。”

琳瑯在紀府有很多耳目,他在那裏不宜動手,只能通過與伯特聯手,騙過她。

伯特看了眼女人昏睡的面容,茜色天鵝絨的古典旗袍與象牙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反差,唇上暈染一抹淡淡的胭脂紅,頰邊垂著細長的寶石墜子,那血紅的淚滴像是燃燒的星火,讓人看得一陣失神。

“伯特,你可以回去了,剩下的,我自己來。”

紀澤不動聲色垂下了床幔,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自己尚且不知道,被琳瑯調教的時候,盡管自己是清醒的,但某些習慣與獨占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烙進他的骨血裏。

天長日久,獵物對獵人萌生一份說不清的復雜感情。

伯特猶豫了片刻,才道,“她畢竟沒有取你的性命,你……”

紳士的男人對美人兒總有幾分憐香惜玉的心,哪怕是眼前這個是不折不扣的蛇蠍美人,還三番四次算計他。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紀澤打斷了他的話,“你快回去,太晚了會引人注意的。”

多余的人離開了,船艙裏只剩下兩人。

紀澤關了門,褪下了女人的旗袍,他的視線飛快掠過了那雪白瑩潤的肌膚,給她套上了件普通的銀灰色襖裙。

過了一會兒,一個面色焦急的男人抱著他病重的妻子下了郵輪,雇傭了一輛碼頭的黃包車,拉著夫妻倆去了最近的藥館。

在車夫關懷的視線下,男人抱著人進去了,再也沒有出來。

琳瑯是在中途醒過來的,她的腦袋還靠在男人的胸膛前。

大概沒有多少的人質像她這樣幸運,被綁了還可以享受一把溫香軟玉。

琳瑯很囂張蹭了蹭綁匪小哥哥寬厚結實的胸膛。

對方身體一僵,冷漠的眸光旋即落到了她的臉上,“醒了。”

“夫君,咱們這是去哪兒呀?”

琳瑯沒有絲毫階下囚的自覺,雙臂一伸,主動摟住了男人的脖頸,偏頭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一條黑漆漆的走道看不見盡頭,壁上點了豆綠的油燈,昏黃的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她聞到了鐵銹的沉重味道。

“等會你就知道了。”

紀澤的聲音平穩無波。

他臉上的脂粉已經洗了,露出一張幹凈清俊的臉龐,有著很明顯的雄性特征,只是琳瑯看著,總忍不住想起他扮成虞姬的模樣,便覺得那眉目多了幾分難辨雌雄的絕色風姿。

紀澤抱著人來到了盡頭的一處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