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鹹魚第五十四式(第2/4頁)

池縈之:“#¥%……&*”非人哉!

她想起高大年背地裏同她說的那些太子爺的私事,撇了撇嘴,剛才憋了滿肚子的怨氣光明正大地抱怨出來,

“誰讓殿下向來眼高於頂,進獻上來的那些庸脂俗粉一律看不上呢。沒經驗,活爛唄……”

司雲靖差點被她噎死。

“……你還真敢說。”他磨著牙陰沉地道。

他被氣得不輕,霍然起身摔了帷帳就往門邊走。走了兩步,又驀然轉回來。

“你的所謂忠心事主,大有問題。”他站在床邊,“給你多一次機會,讓我信你。”

帳子動了動,從裏面掀開了。低垂的帷帳裏露出個腦袋。

“殿下要怎麽才能信我呢。”池縈之有點郁悶。

都以身托付了,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她連稱呼都忘了,“我哪裏不忠心了?你直說啊。”

司雲靖深吸口氣,擡手指了指床上又被枕頭擋住的落紅。

池縈之恍然大悟,急忙改口補救說,“剛才是我失言了。你……你的活雖然不能說很好,應該也不算很爛——”

話沒說完,司雲靖直接摔了帷帳出去了。

他臉色陰沉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開門招呼了高大年過來,沉聲吩咐道,

“中午午膳給池小世子準備一份豬肝豬腦湯。”

池縈之:???

池縈之隔著帳子說,“豬肝還行,豬腦我不吃的。”

司雲靖站在門口氣得肝疼,冷笑道,“豬肝補血,豬腦補形。多吃點吧!”

他今天得償所願,心裏惦記了許久的那人主動委身,按理來說應該是高興回味的,但不知怎麽的,身子舒暢了,心裏不痛快。想起來就肝疼肺疼。

正陽宮裏個個察言觀色,暗地裏互相提醒著,太子爺今天心情從守心齋出來就糟糕透頂,多半是被池世子氣著了,沒事別湊過去惹黴頭……

令狐羽下午過來找自家殿下議事,沒說幾句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委婉地問了一句。

“殿下今日心神不定,煩躁顯露於表面,實在少見的很。究竟是怎麽了?”

如果是別人問同樣的話,早就被罵跑了。但令狐羽不一樣,身為東宮第一近臣,是司雲靖心目裏一等一可以信重商量的人選。

司雲靖沉著臉色靜默良久,終於開口說起了心中郁郁之事:

“有一個女子,自稱傾心於我。“

聽了這個出乎意料的開頭,令狐羽驚異地嗯了一聲。但他沒說什麽,安靜地等自家殿下說下去。

“她自稱一見傾心,第一面便喜歡了我。”說到這裏,司雲靖深吸口氣,

“但她心裏藏了許多秘密,當著我的面謊話連篇而面不改色。令狐,你說這份喜歡是真的還是假的。”

令狐羽想了一會兒,笑起來,“人心似海,殿下莫要太過執著了。有時候,看一個人的心意,不要聽她嘴上說什麽,而是要看她實際做什麽。敢問殿下,此女自稱傾心,可曾有為殿下做了什麽事。”

司雲靖想了很久,緩緩道,“她委身於我……”

令狐羽吃了一驚,“哎呀,此等大膽狂放之事,世間女子輕易做不出來。殿下不必再問了,這肯定是真心喜歡了。”

司雲靖神色間的陰霾散去了些,“是麽。”

他按著令狐羽的思路想了想,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沉郁了整個下午的眉眼舒展開了。

“你說的不錯……她願意委身,定是真心喜歡我的了。“

說到這裏,他又沉思起來,”既然她是真心喜歡,而我就在身邊,那她為獨自何將事情隱瞞在心底,承受著絕大的壓力,卻不願與我吐露實情,求我出手襄助呢。”

令狐羽思考著問了句,“是何等的實情?可是對她來說非常重要之事?”

“算是吧。在她眼中,或許是牽扯到家族性命的大事。”

令狐羽恍然拍手,“那就難怪了。此女願意委身於殿下,那就是願意將自己性命托付的意思了。但比起自己一人的性命,家族上下的性命畢竟更緊要。或許她心裏有所顧慮,不敢開口。”

司雲靖半天沒說話,反反復復地琢磨著令狐羽那句‘此女願意委身於殿下,就是願意將自己性命托付。’

他滿意了。眉宇間的陰雲徹底散開,撥雲見日。

“果然還是傻。”

他低哼了一聲,換了個話題,問起另一件之前惦記的事來。

“之前在京城外托人給你傳信,讓你遣人去平涼城查的那件事——”

“哦。消息還沒有來。平涼城離京城一千五百裏,快馬來去也得半個月。追查的又是七八年前的陳年舊事,還請殿下稍安勿躁,靜候佳音。”

說到這裏,羽先生也有疑問。

“現在守心齋裏的那位……確實不是真的隴西王世子?臣一直想問殿下來著,無論是人的脾性,舊日書信往來種種,一件件都對的上。敢問殿下的疑心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