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賭局(第3/5頁)

聽到如此至高的贊美,虞蒸蒸老臉一紅。

從未有人誇過她做飯好吃,她只給容上做過七年飯,可最後他一口沒吃,全落到那條黑狗嘴裏了。

她不禁有些好奇,難道是她的廚藝進步了些?

虞蒸蒸猶豫一下,將臉上的面紗摘了去,她嘗了一口荔枝肉,豬肉炸的過了些,吃起來有點柴。

味道倒還可以,只是沒有周深所贊嘆的那樣誇張。

她擡起頭:“周深大哥謬贊,大娘做的飯菜才是真的好吃……”

話還未說完,她就愣住了。

周深白白凈凈的臉上,布滿紅暈,他呆滯的望著她的面容,微微張啟的唇瓣卻是合不上了。

虞蒸蒸後知後覺的回想起來,周深初見她時,她面上塗抹了些黑泥,後來她被帶回這院子裏,出入都是帶著面紗,他還從未見過她的真實容貌。

她連忙將面紗帶了起來,端著給容上熬好的湯藥,匆匆逃進了屋子裏。

虞蒸蒸一進屋子,莫名的感覺到有些奇怪,她走時容上是躺在床榻裏側的,可此時容上的身子卻是在榻邊。

難道他已經醒了?

這樣想著,她走到榻邊,低聲試探道:“容上?”

榻上之人並未回應,依舊是面色蒼白虛弱,仿佛隨時都會咽氣的模樣。

她嘆了口氣,將藥碗放在一旁,扶著他坐了起來:“該喝藥了。”

說罷之後,她總覺得這話莫名的熟悉,她愣了愣,又添了二字:“大郎。”

大郎並不配合,不管她如何用勺子撬他的嘴,他都咬緊了牙關,左右就是不張嘴。

虞蒸蒸喂他個藥,弄得自己滿頭大汗,最後湯藥都涼了,也沒喂進去半口。

她蹙起眉頭,將藥碗放在榻邊,用兩根手指頭扒開他的唇瓣,拿著勺子用力別著他的牙齒。

這次她往手掌中注了些靈力,終於將他的牙關別出一道縫隙,她松了口氣,連忙把湯藥灌了進去。

可事實證明,她高興的太早了。

那湯藥是怎麽灌進去的,就是如何被他吐出來的,她不禁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在和她作對。

虞蒸蒸捏住他的臉,嗓音中滿是崩潰之意:“你倒是喝藥啊,我辛辛苦苦給你煎了半個時辰的藥,你好歹喝一口也行……”

容上垂在床側的手指,微不可見的顫動了兩下,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麽。

她的注意力全在他嘴上,自然沒注意到他的手指動了動。

雖說這藥可能對他沒什麽用處,可喝些藥消炎總比不喝要強,那傷口若是繼續嚴重下去,怕是整塊皮膚都要腐爛了。

虞蒸蒸有些無奈,她看了一眼涼透的湯藥,又瞥了一眼他緊閉的牙關,做了所有古早文女主都會做的事情。

她噙了一口湯藥,覆上柔軟的唇。

苦澀的湯藥從齒間滲入,他總算不再死咬牙關,微微張合出一條縫隙。

她不知該高興還是無奈,這到底是哪門子的玄學?

為什麽拿勺子都撬不開的嘴,反倒是用嘴一喂,就輕松的喂進去了?

她狐疑的看著他緊閉的雙眸,擡手在他臉上拍了兩下,他沒有一點反應,就跟死了一樣。

沒有辦法,她只能繼續給他喂藥。

她不知將這動作反復了多少回,直到將那剩下的半碗湯藥都喂完,才停住了動作。

虞蒸蒸擦了擦嘴,小心翼翼的掀開了被褥,褪下了他的外袍。

整個上半身基本就沒好地方了,四五個箭眼,還有一道切口整齊的劍傷,看著血肉模糊,甚至駭人。

最嚴重的便要屬這劍傷,向逢用劍刃穿透他的整個身子,也不知有沒有傷到內臟。

郎中給她開了不少藥,除了內服外敷的,便是藥浴的草藥,都不是什麽名貴的藥材,但郎中說對外傷很管用。

只盼著他能快點醒過來,免得她一直擔驚受怕。

虞蒸蒸去燒了些熱水,周深似乎回屋裏休息了,石桌上的碗筷都已經收拾了幹凈。

她沒去打擾周深,自己一趟趟將熱水搬回屋子裏,直到將那整個浴桶都填滿,才算是作罷。

待她褪掉容上的衣物,她眸光忍不住往下瞄了兩眼,雖用過幾次,但她還沒認真的打量過它。

原本她以為它會無精打采的耷拉下去,誰料她的眸光掃過去,它卻正在九十度度朝她敬禮。

虞蒸蒸愣了一下,連忙將視線移開,神色不自然的看向他的脖子以上。

她聚精會神,小心翼翼的把他放進了浴桶之中。

這浴桶是橢圓形的,寬寬大大,剛把他放進去,他的身子就往下滑去。

虞蒸蒸怕他被淹死在水裏,只好站在他身後,用手穿過他的腋下,摟住他往上提了提。

可這樣根本給他沖洗不了傷口,她的手臂夠不到太遠的地方去。

她正左右為難,卻聽到門外傳來周深的聲音:“虞姑娘,你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