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16(第2/3頁)

瑪琳說:“漢克當時被水沖走的時候,發現與水渠相鄰的就是水牢最底層的地下暗室通道,那個通道通往的水牢的控制中心,和水渠之間只相隔一層石壁,如過暗室有稍微大一點的響動,水渠的這一側墻壁上都能感受到聲波的震動。按照我的推斷,按照現在的制造工藝,這個石壁沒有理由能夠支撐住這樣強大的水壓,所以,一定有類似魔法或者是魔法道具的設置來對它進行保護。如果魔法不能打碎它,那我們還有弗倫恩。那個薄弱的石壁,就是我們將要去突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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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的時候,第一次攻城戰打響了。

沉重的投石機和攻城車被組建起來,用牲畜拖拽著,在步兵方陣的保護下一點點向著城墻推進。

警鐘聲響起,城墻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頭,借著微亮的晨曦,雨點一樣的弓箭從上空降下。堅硬的箭矢砸在密集排成鐵壁的盾牌上,發出叮當錯落的聲響。

不斷有人倒下,但並沒有阻礙住他們的腳步。當太陽出現的時候,城墻上的人發現在他們前方的地面上,出現了他們從未見過的巨大物體,那是他們有生以來所見過的最為龐大的投石機。

“現在已經不是七百年前了。”費切爾遠遠地望著戰場,發出冷冽的輕笑聲。

在那個魔法師被神職者打得落花流水,不得不屈辱求全的年代,他們魔法師被嘲笑是腐壞的長毛象骨頭,他們早就應該和長毛象一起滅絕,殘留的骨頭除了成為擺設毫無用處。而現在,停滯不前的人換成了他們,他們曾經加諸在魔法師身上的形容,全部返還到了自己身上。

在納特西亞城建立後的這一千多年裏,納特西亞城的城墻再也沒有改進過,這裏人認為這高聳的城墻已經足夠完美,它厚重的壁壘不會被任何攻擊擊潰。但他們卻從未想過,在城墻沒有變化的這一千多年裏,人、還有人手裏的工具,卻一直不斷地前進著。

整整兩排的投石機被架了起來,如同隨時可以吐息的火龍,虎視眈眈地看著城墻。

“魔法準備!”

一聲令下後,投石機裏的石頭燃起了可怕的火焰。

“放!”

拖著黑色擺尾的巨大火球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呼嘯的破空聲和太陽一同升起,像是一顆彗星墜入了納特西亞的城墻之中。

這是人類能夠造成的最大的聲音,它讓整個城市都在跟著它的節奏震動。巨大的攻城車在投石機的掩護下抵達了護城河邊。指揮官大喊一聲,砍斷了繩子,樹立在攻城車上巨大木頭梯架轟然倒下,越過護城河,在城墻和地面之間架起一道巨大的橋梁。

如同螞蟻一樣的士兵們手持武器和盾牌,沖上了雲梯。

不管是哪一方,不斷有人墜落和死去,戰鬥的呼喚聲形成強大的回震,撼動著這個有著一千七百多年歷史的古老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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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遭到國王軍的攻擊就稍顯頹勢,馬爾維諾軍僅僅用兩波弓箭就將他們的攻勢完全擊退了。

但和國王軍相比,諾克森軍的可怕攻勢卻讓馬爾維諾的克萊頓王子感到了威脅,他不不得不調用更多的士兵,補充西南城門的損失,將這道防線嚴守住。

攻城戰是持久戰。這場戰鬥從淩晨開始,一直持續了整個白天。

那可怕的投石機讓守城的軍隊感到一種完全不能抵抗的恐懼感,他們仿佛有用不完的魔法,巨型魔法彈一樣的炮彈越過城墻,轟炸在城內或者是城墻上,當剛好擊中城墻上士兵的時候,就是一個大範圍的爆炸傷害。

克萊頓曾見過這種攻擊,這是魔法師擅長的戰爭技巧,但他知道魔法師的魔力是有限的,只要支撐過幾波攻擊,魔法師的魔力就會告罄,他們就會獲得反攻的機會。

但他現在的對手和之前的是不一樣的,他現在的對手來自大陸上最古老的法師塔,他們擁有這片大陸上最厲害的破壞魔法以及這片大陸上最多的魔法師。

魔法師們有序地利用自己的魔力,當一個魔法師感到疲勞的時候,就馬上會有人來階接替他的位置,落下的火焰炮彈就像是不會斷絕一樣,敲擊在城墻上發出可怕的爆炸聲。

他們腳下的石頭建築在爆炸中顫抖,克萊頓王子有種錯覺——這個屹立了一千多年的古老城墻,也會在這樣可怕的炮火之下化成灰燼嗎?

克萊頓王子有些絕望地想:至少還有一天一夜,諾克森軍隊的攻勢才會漸漸地放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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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時候,阿爾嘉醒了過來。

雖然戰鬥的聲音讓整個納特西亞都無法安眠,但那並不包括他。

預知者從窗戶突然闖入,落在了它的胡桃木棲鳥架上。即使預知者已經不是普通的渡鴉,又跟著烏蘇洛林這麽多年,算是擁有了一些屬於人類的智慧,但它身為渡鴉的一些習慣還是沒有消失。它天然地喜愛死亡和腐朽,它會不由自主地去追逐會帶來死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