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3/5頁)

肝疼。

夏昕原本還想說點什麽的,但一擡頭,撞進燈光下許孟陽黑沉沉的眼睛,那寒星般的眸光中,仿若浮著一層碎冰,冷得厲害,那是她從未在他眼中見過的慍怒。

她忽然就心虛地噤聲。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狹小的衛生間裏,只剩下地上男人痛苦的□□,將這突如其來的靜謐放大。

好在姍姍來遲的保安,到底是不到一分鐘就嘩啦啦湧進來。

再之後,警察也來了。

兩個人也就再沒機會單獨說話。

等從派出所出來,已經過了淩晨,這個兵荒馬亂的夜晚終於要宣告結束。

站在夜燈下的街邊,一陣涼風吹來,夏昕重重舒了口氣,看到叫的出租車在面前停下,轉頭對身邊一直沉默的男人道:“今晚謝謝你,我回去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

許孟陽走到她前面,將後車門打開:“我送你。”

夏昕本想說不用了,但是想到今晚的遭遇,覺得自己沒底氣說出這種話,於是點點頭:“謝謝。”

她坐進車內,許孟陽跟上。兩個人各坐一邊,中間隔著一個人的位置。然而狹小的空間,還是讓人有種微妙的感覺。

車子啟動。

夏昕清了下嗓子,故作輕松道:“今晚要不是你,我估計得倒大黴了,現在想想還挺後怕的。真的要謝謝你。”

許孟陽看了她一眼,淡聲回道:“你已經說了很多遍謝謝了。”頓了下,又說,“而且我沒看出你有多後怕。”

夏昕:“……”請問你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她轉頭疑惑地看他。

他扯了下嘴角,輕飄飄道:“大半夜的你一個女人發現變態,不趕緊跑,拿個改錐就去逮人。還不如上學的時候,當年你好歹還隨身帶刀。”

夏昕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諷刺的意味,倒也沒生氣,只是感慨,連許孟陽這樣的人都能出言諷刺,可想而知自己今晚的行為有多荒唐離譜。

車內再次沉默下來。

關於許孟陽說的帶刀這件事,兩個人都還記得很清楚。

和陳運飛的沖突,雖然在那個晚自習因為許孟陽的關系,沒有爆發,但並不意味著這件事就此結束。陳運飛失了面子對她懷恨在心,平日打照面,總是惡言冷眼。

她當然也不甘示弱,白眼都不知翻過多少個。她知道這人肯定會在背後對她使絆子,不過那時臨近期末,她沒心思放在這上面。

一個多星期下來,倒也相安無事。

直到一天晚上,下了晚自習,她習慣性去操場跑步。從操場回宿舍,要經過一處草木茂盛的花壇。這會兒校道上已經沒什麽人。她一邊聽著英語一邊往前走。剛剛走進花壇深處,忽然兩道黑影躥出來。

夏昕借著昏暗的夜燈,看到是陳運飛,轉頭看了下周圍,這裏沒監控,要真被他怎麽著或者自己正當防衛把他怎麽著,都說不清楚。於是轉過頭往後跑,準備跑到有監控的地方。

哪知,一回頭,後面又跳出了個男生,堵住了他的去路,是陳運飛的跟班,兩個人都長得人高馬大。

“抓住她!”陳運飛惡狠狠喊道,他手中握著一個礦泉水瓶,裏面是半瓶黃色液體,臉色的表情陰森又得意。

那人高馬大的跟班收到命令,立馬上前抓住想要逃跑的夏昕。三個人扭打起來,然而女生到底不敵男生的力氣,何況還是兩對一,夏昕很快就被摁在地上。

陳運飛一步一步走過來,咬牙切齒道:“夏昕,你不是挺牛逼的嗎?不給你點教訓嘗嘗,還以為我們都怕你!”

夏昕叫道:“陳運飛,你這個孬種,有本事跟我單挑,來陰的算什麽東西!”

陳運飛嗤笑:“我跟你一個女的單挑,說出去才丟人好嗎?”

眼見著他停在自己面前,要拎開手中的瓶蓋,夏昕也不知哪裏生出來的一股蠻力,轉頭往摁在自己肩膀的手用力一咬,男生痛得嗷嚎一聲,條件反射般松開。

她一腳又將另一人踹開,飛快從地上爬起來,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朝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陳運飛發瘋般捅過去。

陳運飛一時不防,根本躲不開,只嚇得大叫出聲,本能地踉蹌後退,手中的瓶子也掉在地上。

眼見著那把來勢洶洶的刀,就要刺中他的胸口,夏昕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手中的刀堪堪在陳運飛身體幾厘米處停住。

陳運飛跌坐在地上,雙眼驚慌般睜得老大。

光線太暗,夏昕以為是陳運飛的跟班,擡起另一只手肘往後撞去,又被人緊緊抓住,耳畔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你冷靜點!”

她這才知道是許孟陽,先是一怔,繼而又掙紮得更厲害:“你放開我!”

許孟陽:“你傷了人得負責的,還想不想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