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頁)

“好的,多謝您的關照。”

凱爾西幹脆利落地接下了具體任務,隨即告辭離開了辦公室。今天下午,她還要趕去旁聽對毒殺案主導者斯沃博達的公開庭審。

一出教學樓,就感到氣溫熱了三度。

迎面而來的六月暖風,似乎吹不進滿墻爬山虎的老教學樓,讓裏面總有些揮之不去的陰冷。

‘傑弗瑞·摩西。’

凱爾西默念了一遍M教授的姓名,頗有宗教寓意。

傑弗瑞,聖神的和平;摩西,讓人想起聖經中記載的那位先知領袖,與上帝曾有過面對面的交談。

凱爾西腳步不停地離開了巴黎大學,但隱有一種直覺,傑弗瑞·摩西的寓意與M教授有種違和。

說不清哪裏不對,與私下愛演戲的導師愛格伯特相比,M教授多了一分冷漠;與曾遇見的神秘唐先生相比,M教授又少了一些謙和。

但從頭到腳,不論是衣著配飾、微表情、手勢動作等等,M教授都符合純粹心系古文化的學者表現。

直覺。僅是一番交談後,沒有實證的直覺。

它在說M教授不應該叫這個名字,而他身上有種令人不適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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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巴黎法院。

歇洛克走出法院,看到先一步離席的凱爾西。

這人站如松般在門口靜候,與其他交頭接耳的散場聽眾形成了鮮明對比。

人們都在議論剛剛的庭審經過。

剛才一個多小時,就斯沃博達主導三方交換殺人,布局定策且提供毒源一案進行了公開審判。

面對檢方的指控,斯沃博達供認不諱。他的初衷是為幫助三個可憐的女人,向她們無法對抗的仇人復仇。

借以醫生的職務之便,他收集到了歐洲大陸罕見毒物,並通過制造毒雨傘特制兇器,保證交換殺人的順利進行。

在巴黎公開庭審之前,另外三國以分別對瓊·斯帕達等四位兇手定罪。

因被害人與兇手間,本是加害人與受害人的關系,最終並未處以死刑,而是從幾年到幾十年不等有期徒刑。

今天,認罪態度良好的斯沃博達,同樣未被處以極刑。

法官判決將斯沃博達關入伊夫堡監獄,他將面臨長達三十年的監/禁。

伊夫堡監獄在法國南部的一座島上,四面環海,犯人一旦被關入其中,就是插翅難飛。

“從今天的庭審情況來看,斯沃博達並沒有再耍花招的跡象,他接受了後半生難見天日的判決。”

歇洛克近些日子在皇家學會接洽一些實驗項目,但也一直關注著斯沃博達的動態,直到宣判都是風平浪靜。

前來旁聽庭審的大多人覺得斯沃博達可惜了。

一年前,斯沃博達加入法國籍,他的醫術與毒術一樣高明。原本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醫生,偏偏為了幫助別人復仇落得牢獄之災。

“班納特先生,現在您有什麽想法?”

歇洛克問,“那種違和感還縈繞於心,哪怕斯沃博達入獄也不能散去嗎?”

凱爾西擡眸掃視了一眼街道,“您知道的倫敦時而有霧,讓人看不清霧氣裏有些什麽。當下,巴黎四處改建弄得塵土飛揚,灰塵不時也蒙蔽了前路的景象。”

哪怕斯沃博達安分地進入伊夫堡監獄服刑,他作為毒殺案主導者卻完全供認不諱的違和感依舊存在。

兩人離開法院。

任憑他們怎麽懷疑,毒殺案一眾兇手已認罪伏法,有的違和感只能暫時擱置。

“您幾點的回程船票?”

凱爾西看了看懷表,要回倫敦,現在出發去碼頭剛剛好。

歇洛克停下腳步,“請問我什麽時候說要單獨回去?”

“哦,難道您要留在巴黎,陪我走街串巷,一起呼吸這裏的揚塵?”

凱爾西也停了下來,“真不像您的風格,倫敦總會有讓您感興趣的案件。”

倫敦將來可能出現案件,但當前先有煩人的應酬。

歇洛克不得不親自出面處理一些,而將繁瑣手續等事交給了巴爾克,誰讓巴爾克成了實驗室主持者。

左右現在沒讓他感興趣案件出現,不如留在巴黎。解密凱爾西是一件有趣的事,兩人在一起,能讓無聊的情緒遠離他。

當然,歇洛克僅回以微笑,“我來巴黎散心,剛好您要四處觀察記錄城市的現狀,同行也無妨。”

凱爾西盯著歇洛克三秒,沒有多言拒絕,仿佛輕易接受了這番說辭。

“那就多謝您讓我的調研並不孤單,不必孤身一人勇闖巴黎改造區,穿過那些陰暗潮濕、狹窄逼仄、容易迷失方向的街巷。”

“沒有其他人了嗎?”歇洛克有點意外,“那位M教授沒派他的學生參與調查,也給您指路一二?”

“只有一些地圖。嚴格說來,摩西教授沒有義務為我提供便利,而他也沒有讓學生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