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4頁)

暗罵錢氏,蠢婦盡做蠢事。

“讓兩位見笑了,”伸手朝向拉著姐姐的宏哥兒,老夫人叫道:“到祖母這來,讓姜院判先給姐姐診脈。”

宏哥兒極為聽話,放開姐姐的手,依到祖母身邊,後就兩眼眨巴眨巴地盯著坐在對面的姜蓯靈看。

李安好不知皇帝在打什麽主意,但能得太醫院院判診脈也是福氣,隔著暗紗看清範公公和姜院判所在的位置,屈膝福禮。

有了剛剛才的發現,老夫人有意笑彎著眼,用眼角余光去注視站於姜蓯靈身後的範公公。果然在安好屈膝行禮時,他身體又向旁傾斜,這是要避過禮,只是兩腳未動作。

“三姑娘不必客氣,您坐,”範德江見姜蓯靈拿絹帕,上前一把奪過,親自將帕蓋於李安好的腕上。

他是凈了身的人,這種事由他來做更合適。

老夫人心口起伏愈發快速,看向安好的眼神一如往常,這還只是她的猜測,當不得真。

這次把脈,姜蓯靈尤為謹慎細心,在確定寧誠伯府三姑娘身子確實康健後,笑著望向靠在老夫人一直在盯著他瞧的胖小子:“把右手伸出來,本官給你看看傷口。”

“已經好了,”話雖是這麽說,但宏哥兒還是擼起袖子,挪動兩腿來到大夫跟前,將擦傷的小肉手遞出。

“嗯,確實好了,本官再給你上點藥。”

早上寧誠伯當朝嚎哭求皇上做主,還一根藤拉出好幾世家,更是牽扯出一樁意圖“欺君”的罪,叫百官看傻了眼。下了朝,除了得了好的鎮國公,其他官員多是離著寧誠伯走。

在各家都在等著看寧誠伯府的笑話時,不想皇帝竟派了禦前太監總管範德江領著姜蓯靈去了寧誠伯府,還大方賜下千年人參。

這就叫鐘家膽寒了。只是讓鐘黎青沒想到的是,下午宮裏就有風聲傳出,今日皇上在離了太和殿後,便怒氣沖沖直接去了慈安宮。而在皇帝離了慈安宮不到一個時辰,慈安宮落下了宮門。

熬到下值,失魂落魄地回了府裏。

鐘夫人披頭散發,抱著似癡呆了的女兒哭天抹地:“我可憐的宛兒啊……老爺,你要給咱們的女兒做主啊……她本該是頂頂高貴的人,現卻因小人算計,落到這般絕境啊……老天爺,您睜睜眼……”

“你嚎叫什麽,還嫌不夠亂?”鐘黎青自是知道夫人話中意,他也恨得牙癢癢,但現在形勢容不得他妄動,那是皇帝的親娘。

“老爺,”鐘夫人放開女兒,跪著爬到丈夫跟前,一把揪住他的官服下擺:“是妾身太糊塗,昨天姜氏那賤人討好我,讓我忘了形,沒拘著宛兒。怪我啊……都怪我……嗚嗚……好狠毒,他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一日枯萎的鐘宛兒已經哭不出淚了,緊抱著自己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顫著唇張開嘴久久才發出音:“爹,鎮國公府……求親了?”

鐘夫人聞言哭得更是傷心欲絕:“今日……今日有人看見唐五的隨從從……嗝承恩侯府後門出來……嗚嗚接著唐五就去了歡情……”

外頭誰不知道自唐五兩年前觸怒公主,國公府就削減了他的用度。這是他唯一的嫡女啊,鐘黎青氣恨得一腳踹開沒看好女兒的愚婦。

鐘夫人也不曉得痛,癱在地上還在哭著。

昨日姜氏賤人幫著施壓寧誠伯府,她還以為宛兒是入了她的眼,畢竟那是皇帝嫡嫡親的舅母。如今回過頭來看,才知人家是要斷宛兒的命,以絕後患。

欺君之罪啊,甚者罪及全族。

想到鐘氏族裏的姐妹,還有她那個才滿月的小侄女,鐘宛兒真欲一根繩子掛房梁,一死了之。可……可她死了,鎮國公府會如何對待鐘氏族?

“父親……我嫁。”

鐘黎青老淚落下,眼神陰鷙咬牙切齒道:“我的女兒當不了皇後,承恩侯府的那位也別想。”

而此刻承恩侯府裏也鬧翻了天,被承恩侯打得站都站不起來的姜氏側躺在冰寒的地上,頭抵著榻,默默流著淚。她是萬萬沒想到昨日的順勢之舉,竟害得皇帝怪罪懿貴太妃。

皇帝鐘意的怎麽會是鐘家姑娘,嵐兒的夢還能當真嗎?

雲悅樓二樓,朱薇嵐已經曉得外面的傳言,神情恍惚,嘴裏一直在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會有錯的……難道靖昌大帝另有真愛,娶李安好真的是逼不得已?”

青葙觀著姑娘的神情,不敢有所隱瞞地繼續回稟:“侯爺把夫人給打了,雖然沒打臉,但侯爺自幼習武,估計下手不會輕。聽正院的小琴姐姐說,夫人連兩個嬤嬤都不讓近身,一個人待在屋裏,到現在還沒出來。”

“不可能,”朱薇嵐壓根沒在意青葙在說什麽,緊蹙著一雙柳葉眉,努力回憶著《靖昌大帝》那部劇的內容。

雖然與歷史有出入,但大體走勢沒錯。可全劇根本就沒有提及任何姓鐘的女子,史書中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