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3頁)

“下不為例!”

“是,小姐。”隨後又高興起來,“那小姐要不要穿這件衣裳?”

顧時歡點點頭,走了幾步後突然轉身問了她一句,“你以前不是也挺討厭大爺的麽?為何幫他說話?”

“以前?”凝香想起來,最初她們小姐與大爺成親那會兒,確實是不喜大爺。那時候大爺與那個柳依依勾勾搭搭,對她們小姐冷冷清清。可後來不是改了麽?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況且這些年,大爺的確對小姐很好,她們都看在眼裏呢。

因此,她回道:“那是以前啊,後來大爺變好人了,就不討厭了。”

好人?

顧時歡笑了笑,或許吧。

......

顧時歡一身娟紗金絲繡花長裙施施然赴宴去了。

安蓉這次是跟隨娘家人過來別院避暑的,閑來無事便喜歡邀請大家一起賞花吃茶。顧時歡到的時候,花廳裏頭已經坐了十來個人,其中大多她都認得。

安蓉的嫂嫂們還有幾個年輕的官夫人。

眾人見她進來,亮瞎雙眼,只因她這身淺紫長裙,上頭的金絲繡花太顯眼,進門的時候仿佛裹著一層金輝。顧時歡生了孩子後身段更加玲瓏,因此穿這樣的衣裳富貴中又透著幾分妖嬈滋味,端莊明艷結合,卻偏偏毫無違和之感。

一時間,花廳裏的婦人們,羨慕有之,嫉妒有之,眼神不善。不過這樣的眼神顧時歡經歷不少,早已不在意,她笑著由丫鬟領進門,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後,才對安蓉郡主打了個招呼,“安蓉,許久不見啊。”

她這話說得極其熟稔,仿佛兩人還是未出閣時“相熟”的時候。

安蓉愣了愣,隨後也笑道:“是,許久不見了祝夫人。”

“祝夫人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兒這麽一瞧,竟覺著氣色不一樣呢。”

“可不是,我昨兒聽說祝大人為討好夫人,放了半宿煙火呢。”

“唉,同人不同命,夫人真是命好。”

“我看也未全然,命好不好不知道,倒是抓著男人的手段咱們需要學習一二。”

“你怎麽學,有些本事咱們是學不來的。”

七嘴八舌,此話一落,便是一陣輕笑。

顧時歡挑眉,她才坐下沒一盞茶功夫,這些人便自顧自的說起來,而且這幾個皆是她不認識的。幾人說得嘴熱,安蓉作為主人含笑聽著也不阻止。這氣勢,這模樣,顧時歡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感情就是她暗自慫恿的呢。

還以為隔了這麽些年,她安分了,沒想到,昨晚的煙花一炸,倒把她心裏的妒意給炸了出來。

顧時歡也不氣,老神在在喝了半盞茶,隨後開口道:“安蓉,是你請我來吃茶,我才來的,可若是早知道你還請了些亂七八糟的人,我就不來了,跟這些長舌婦在一處,實在跌份得很!”

眾人聞言,笑聲戛然而止,竟不曾想,顧時歡這般不按常理出牌。女人之間較量,無非就是嘴皮子仗,你來我往,就看你兜不兜得住,兜得住就略勝一籌,兜不住就只有被嘲笑的份。

可顧時歡完全不搭理你,甚至直接開口挑明罵人,你還不能回嘴,否則就等於自認是長舌婦了。

適才說話的幾人憋得不上不下,臉色難堪。

安蓉曾經未出嫁時與顧時歡是死對頭,自是領教過她這般野路子,這會兒倒也是淡定得很。

“姐妹們說著玩的,你也當真了?未免顯得太小氣。我看祝大人可不是這樣的人。”

“你認識我夫君?”

安蓉似乎說錯話般,趕緊捂住嘴,以其說掩飾更像昭告,她就是認識祝長君。

莫怪顧時歡驚詫,安蓉出嫁漢洲多年,也是最近這兩年才回臨安,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突然說認識,著實讓人不解。

而安蓉要的就是她不解,她低笑了一聲,說道:“祝大人乃本朝重臣,誰人不知曉?祝夫人莫不是連這等醋也要吃?”

一旁的幾個婦人適時的也低低笑起來。

輸人不輸陣,顧時歡雖勢單力薄,但氣勢足得很,“我何須吃醋?像祝長君這般優秀的男子,放眼望去,大越朝也找不出幾個,只可惜,這等優秀的男子卻是我顧時歡的夫君,有些人只有羨慕嫉妒的份。沒辦法,命不好,又沒有抓男人的本事,我實在同情得很!”

她大張旗鼓的,又把這些話給原地奉還了回去。

這下,眾人也不好接話了。

安蓉的臉上總算有了絲不岔。

顧時歡也懶得看她的神情,跟這麽一群人在一起吃茶,實在膩歪得很。她起身告辭道:“家裏夫君和孩子都還等著呢,實在沒空閑陪各位,先走了。”

顧時歡這人吧,從來就是這麽囂張,全然不把成安蓉郡主放在眼裏。若是以往,安蓉自會不客氣對上去,可兩人各自成家多年,總是收斂了些脾性。安蓉自己是這麽認為的,畢竟她覺得自己收斂不少,可今日一瞧,顧時歡卻仍是那樣,所言所行毫不留情面,即使成親了也還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