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救命!黑暗神他總想撩我(二十一)(第2/5頁)

喬安:“可是普通人才是基礎啊,魔法師也都是從普通人覺醒潛力才出來的,你們把人都餓死病死了,哪裏還有魔法師,這不就相當於殺雞取卵嘛。”

“你錯了。”弗裏曼冷笑:“平民覺醒魔法天賦的潛能很少,魔法師後裔和貴族等才是魔法師誕生的群體,也是我們需要拉攏的對象;至於平民,聖女殿下,也許你那柔軟的心腸看不慣,但是這就是殘酷的現實,他們力量孱弱、壽命短暫、愚昧而無知,一千個平民一輩子艱苦的勞作也許甚至還比不上一個大魔法師輕而易舉的一個法訣。”

“我很遺憾,但是作為一個皇帝,在我眼中,平民沒有價值。”

弗裏曼的聲音冷漠而平靜,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沒有價值的生命,也就沒有資格享受更多的權益,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們注定就相當於被圈養的牲畜,源源不斷生產出肉、雞蛋和牛奶,供養給更上層的階級,從而維持整個帝國的運轉。”

喬安沉默了。

她知道,西勒利是諸國中國力最強盛、對百姓待遇最好的帝國之一,和那些窮奢極欲的權貴相比,弗裏曼在某種程度上說,已經可以算是一個好皇帝了。

但是他也只能給予平民“活著”的資格,仍然需要將更多的財富和權力源源不斷讓渡魔法師和權貴,安撫他們,獲得他們的支持和忠誠,以維護帝國的安穩和統治。

每一個皇帝和權貴都這樣想,每一個魔法師都這樣認為,整個世界都是這樣,就連平民自己,都輕賤自己的價值,認為自己是卑微的、是理應承受一生的苦難,將自己的所有獻給神明是一種無上的光榮。

弱肉強食,這已經成了整個尼爾加大陸公認的法則,當所有人都這樣認為,且已經安於這個階級扭曲的世界,任何想要改變的人,抱著一腔好心,卻只會引起恐慌,會陷入所有人的攻訐甚至仇恨,那改變又有什麽意義?

弗裏曼看著喬安沉默,輕輕嗤笑一聲。

愚蠢的女人,美貌就是她最大的護身符,她被保護得太好了,以至於根本不明白這個世界真正的殘酷,就妄圖改變,實在天真到可笑。

想到什麽,鬼使神差的,弗裏曼扭頭看了一眼菲爾德。

他看見,美麗的神明抵著額,安靜地看著少女,唇角牽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沒有對少女的天真的不屑,沒有自己權威被挑釁的不悅。

他的眼神,像是耐心等待著一朵花在開放,溫柔的,期待的,是說不出的繾綣寵愛。

弗裏曼的臉色微微陰沉。

他不明白為什麽黑暗神對喬安如此信賴寵愛,但是他心裏莫名地為此不快。

就像是他年幼時與人同樣看上密林裏一頭健康美麗的獨角獸,可是那人比他能遞出更鮮嫩的草枝、唱出更優美的曲調、能拿出更多的時間耐心地用清泉為它梳洗毛發。

於是那頭獨角獸義無反顧地走出密林、成了那個人的坐騎,陪著那個人南征北戰,最後在戰場上為那個人戰死。

弗裏曼從那一天起,就厭惡被比較,更無法忍受被比下去。

他突然無法忍受房間裏的氣氛,站起來正要轉身離開,喬安擡起頭:“不是這樣的。”

弗裏曼頓住,他緩緩轉過身:“你說什麽?”

“我是說,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事實和你們以為的不一樣。”

喬安直視著他碧色的眼睛:“我們都知道,魔法潛力的覺醒,法咒的運用,需要耗費身體大量的營養和精力,以至於魔法師大多身體孱弱;而我就是平民,我知道平民過得是什麽日子,他們連吃飽穿暖都無法保證,身體素質很差,根本無法承受魔法覺醒時狂暴的力量。”

弗裏曼不置可否:“所以?”

“所以,也許魔法根本不是法師和貴族的特權,因為最開始的貴族和法師也都是從普通人變來的;恰恰相反,普通人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擁有魔法潛力的,但是他們孱弱的身體不足以讓他們覺醒,或者說即使他們勉強能覺醒,大量魔法元素瞬間湧入他們體內,讓他們高燒、昏迷、呈現出生病的狀態,在沒有藥物和治療的狀態下,大部分人還沒覺醒,就病死了,而極少部分身體較好的活了下來,也就成為了極少數的平民魔法師幸運兒。”

弗裏曼怔住。

“可笑。”片刻後,他猛地轉過頭,冷笑:“這不過是你個人的假想。”

“可是我的假想成真的概率很大,如果它是真的呢。”

喬安站起來:“如果是真的,那意味著什麽,意味著魔法師根本沒有你們以為的那麽稀少,誕生魔法師也並非只是貴族的特權,而是屬於所有人的平等的天賦。”

弗裏曼瞳孔一縮。

“你說平民愚昧無知,可是你們根本沒有給過大家擺脫愚昧的機會,他們一天的勞作只能勉強換來口糧,怎麽可能像貴族一樣有滿屋子的書可以學習?可以到處遊歷開闊眼界?可以從小就在魔法元素最充沛的地方居住以激發自己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