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君香

東三所是年長的皇子居住的地方,蕭儀拿的是許皇後的帖子,很快,陳太醫就趕了過來,說來,上次她後腦磕傷,就是請的這位陳太醫,這次依舊請他,就是因為,這位除了醫術好,人也夠聰明,來了只是悶頭看病,從不多看一眼。

陳太醫很給裴煜看過傷,也留下抹臉藥膏,蕭儀再三詢問裴煜的腿,在得到陳太醫再三保證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我已派人去裴府遞消息了,你就暫時在這住下,等臉上和腿上的傷養好後再出宮不遲。”

裴煜依舊沒說話,只平靜的與她對視,蕭儀扯扯嘴角:“我是不喜歡你,可我知道這世上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得是我喜歡的,這次動手是我不對,算我欠你一次,你可以跟我提三個要求,”想了想,蕭儀又反口道:“算了,還是提一個要求吧,你這人又精明又陰險,還特別偽君子,我可不想被你算計。”

裴煜:“公主的話,我記住了。”

見裴煜這暫時沒什麽事,蕭儀便回了坤寧宮,陪許皇後說話,母女倆笑語言言,許皇後被哄的飯都多吃了半碗。

一回自己住處,蕭儀的笑容便收斂起來,許如穎心系小金牌的事,也跟了過來,道:“是不是為小金牌的事擔心?”

蕭儀搖搖頭,卻並不想多說,許如穎見狀也不再問,反倒和她說起漪瀾殿的事:“這次漪瀾殿那位被禁足半年,可是鬧了不小動靜,到叫人看了許多笑話。”

“蕭音不是受氣的脾氣,當初我拉她下水做擋箭牌,她心理定然會記恨的,只是,我沒想到王貴妃也會陪她一起鬧,”蕭儀搖搖頭:“拋開其他不說,阿兄的本事一流,只要是他想做的事,肯定能成功的。”

阿兄是太子,地位穩固,別說此事當時便被壓了下去,沒憑沒據,只一個蕭音信口胡言,哪怕真被王貴妃一脈捉到證據,最壞不過是丟人,影響到太子聲譽,於政治地位卻是無礙,如若她是蕭音,肯定會當做什麽也沒看到,將此事作為一張王炸,等到合適的機會再丟出去,造成的後果絕對是地震級別的,想到這,她才有些後怕起來,幸虧撞見之人是脾氣暴躁的蕭音,不然,換做其他人,後果當真不敢想象。

“我說的動靜可不是這個,”說著,許如穎神秘一笑道:“七公主和四皇子兄妹倆,在漪瀾殿打起來了。”

蕭儀震驚:“怎麽會?”

“王貴妃正在禁足,漪瀾殿就跟篩子一樣,消息這才傳了出來,不過,聽說王貴妃聽說此事後,將兄妹倆叫去勸和了一通,兄妹倆這才和好如初。”許如穎笑著道。

皇覺寺香火旺盛,專服務於京中的達官顯貴,盂蘭盆會這日,各家都會來寺裏施齋,祭拜先祖,以求家宅平安,而寺裏也會在這日放焰口,舉辦大行法會,這一日,京中不管是富貴人家,亦或平民之家,都會來寺裏,乃皇覺寺難得一見的盛景。

說來,皇覺寺的崛起和蕭儀有著莫大關系,當初,皇覺寺在一眾寺廟並不算拔尖,玄機老和尚眼疾手快,將陛下掌珠八公主摟進自己門下做了弟子,自此,皇覺寺才一夜間聞名京城,而主持弘一和尚立即抓住機會,在這兩個精明的師叔師侄聯手下,皇覺寺在短短幾年時間,便一躍成為京中第一名寺。

蕭儀在皇覺寺地位超然,她向小沙彌表明要見主持時,弘一法師正在見客,聽說她來了,特別將客人撇下來見她。

蕭儀有些過意不去:“師兄,客人就這樣晾著真的沒關系嗎?”

弘一不在意擺擺手,笑道:“是我一個小友,他閑來無事時都會找我來上幾局,若有事我就讓他自己待著,不要緊的。”

蕭儀點點頭,也沒有多想,這才將來意說明:“師兄,師父當年贈我的那枚小金牌,前段時間不幸遺失了,我心裏一直惦念此事,不知如何是好。”

“師叔他老人家贈師妹那枚金牌,一為祝福祈願之意,二來也是安陛下和皇後的心,到沒其他用處,師妹在與我佛門結緣的那一刻,命格之礙已然無妨,既是丟了,那便是它與師妹的緣分已盡,師妹不必為此憂心,看開即可,指不定,這又是師妹的一番緣法呢?”

蕭儀目露懷疑,她十分懷疑眼前這貨是信口胡謅的,若覺醒記憶前,他這樣說她會深信不疑,可自覺醒記憶之後,金牌上的那八個字:守心自持,莫耽於障,她總覺得似是意有所指,別看她和許如穎說的輕松,實際上,她心裏對此事極為在意。

弘一像是看見蕭儀眼中的懷疑一般,繼續道:“當日師叔圓寂時放心不下師妹,便是這樣交代的。”

弘一連老和尚都搬了出來,蕭儀縱有懷疑,也只得壓下,她又與弘一說了會兒話,便自去給師父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