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4頁)

初父閉著眼睛,繼續說,“你們不用爭奪,讓我安安靜靜地走吧。”

程晚靜啞口無言。

父親這是什麽意思,知道了嗎?什麽都知道卻假裝不知道,然後該給什麽給什麽?

“既然喜歡安靜的話,外面的保鏢就不用程晚靜請了。”初春說道,“由我負責吧。”

程晚靜立刻回絕:“不可能。”

“你沒有資格說不。”初春神色淡漠,“我不想我下次過來的時候被人堵在門口。”

請來那兩個保鏢的目的,完全就是讓人不自在的。

沒什麽保護能力,反而起到反作用。

初父對初春的決定沒有太大的異議,讓程晚靜母女先出去,他想和初春單獨說兩句話。

那對母女以為他們要說公司上的事情,本來不肯走,但因為外面保鏢沒了之後只好作罷。

只剩下兩個人的房間,初春待了一會兒,許久沒聽見聲音,直接問道:“有什麽話要說嗎。”

初父啞聲道:“我對不起你們……”

“這種話,和我說沒用,你還是對媽媽說吧。”

事到如今,初春對初父,不知道是什麽感情。

行為上,初父出軌了,對不起初母。

對初春,初父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但不代表沒有傷害過,為了聯姻利益,不惜出言相逼,讓初春放棄,一心寵愛大女兒。

他現在躺在這裏,確確實實是老天給他的報應。

“我真的活不久了。”初父嘆息,“你沒有話想對我說嗎,一句都沒有?”

“沒有。”

“爸其實……很想你們。”初父沒有過分煽情,只用蒼老的語調陳述,“這幾年一直都在想。”

如果說後悔的話,他不知道哪裏做錯了。

大概是沒能隱瞞得住吧。

畢竟私生女不可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思忖很久,他才想到了自己該後悔的事情,“你和謝家二少爺,還好嗎?”

初春答:“我很好。”

“爸現在很後悔,以前不該說刺激你的話。”初父眼底變紅,“每個人都有追求愛的權利,我不應該勸你放棄,爸當年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要是嫌棄的話早嫌棄了。

只不過不嫌棄不代表無限寵愛和包容,說到底,三年前的初父還是為了利益傷害二女兒。

初春心態平和:“不用太愧疚,現在的我醒悟就行了。”

如果當年她不走,還是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謝宴身後,哪怕他們真的聯姻結婚了,婚後生活又好到哪裏去,她不是照樣卑微嗎?

只有學會放下,才能找到自我,活成全新的樣子。

“其實。”初父吞吐地說,“那天的話,我說得很片面。”

“什麽話?”

“我告訴你,謝宴只是把你當朋友。”

時隔太久,這句話,仍然清晰地印在初春的腦海裏,怎麽著也忘不掉。

曾經無數個夜晚,她都被朋友兩個美好的字眼,折磨得輾轉反側,夜夜難眠。

如今再聽到,心裏格外平靜,起不了太大的波瀾。

“他確實說過把你當朋友這句話,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初父解釋,“大概在你們上學的時候,他知道你們聯姻的事情後,並不打算接受,所以才那樣說。”

上學那會兒,謝宴並不大,初春更小了,還不知道有沒有滿十八周歲。

認為他們只是朋友的想法,並不過分。

至於後面是不是仍然抱著這樣的想法,恐怕只有謝宴本人知道。

如果早些年聽到這個解釋的話,初春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麽樣子。

會繼續喜歡他嗎,會刨根究底地問到最後嗎,會求婚嗎。

有太多太多預測不到的事情了。

即使放在現在,也不確定自己當時到底會怎麽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些無法安眠的夜晚可能不會那麽難熬,可能心裏抱著絲絲僥幸,認為自己還有機會。

帶著所剩無幾的信念,回來後繼續追求他?

初春不願再想下去,薄唇輕輕挽起,也不知為什麽而笑。

外面。

路遙在把白絨盒交給衛準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盡最大的力去挽救初春和謝宴的關系。

雖然她之前並不看好謝宴甚至有些幽怨。

但衛準一直添油加醋地表示他這個好兄弟處境艱難,不懂得怎麽追女孩子,厚皮厚臉把家搬到她隔壁也依然沒什麽進展。

路遙到底是女性,比較容易心軟,如果事情真的像衛準所說的那樣,那她也盡量幫個忙好了。

剛才兩個刺頭和她們鬧騰的時候,還是謝宴及時過來。

路遙就當是報恩了,趁著初春探望病房的時候,簡單和謝宴交代幾句。

“……我個人猜測是這樣,因為三年前你說你們只是朋友,所以初春心灰意冷選擇離開。”路遙遲疑道,“在她知道這個之前,已經有人勸她放棄,但她一直堅持,你的回答可能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