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頁)

到頭來,變成她送他們叔侄二人回家。

因為她說的全在點上,那二人都沒說話,默默挨訓。

謝星臨確實忘記自己喝過酒。

謝宴沒有忘,但並不影響他以此為由把謝星臨趕走。

本來初春想先送謝星臨,但被他直言拒絕,最終邁巴赫停在初春的別墅門前。

謝星臨表示:“我在我二叔家睡就行了。”

下車後,初春不放心看他們一眼,“你們兩個今天的狀態不太對,真的沒事嗎?”

謝星臨:“你多想想我就沒事。”

謝宴:“沒事。”

到底是做叔叔的,比侄子成熟沉穩一些,他既然保證沒事的話,初春便放下心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別墅的大門關上沒多久。

空氣中,一個拳頭抨擊骨骼的聲音倏地響起。

謝宴因為在看另一個方向,沒有注意到旁邊的謝星臨什麽時候過來又以極快的速度對他動手的,堅硬的拳頭揮落在男人的下顎上,造成不小的沖擊和損傷。

下一個拳風揮過來的時候,謝宴已經做好準備,身子一側,及時避開,墨眸一沉,在對方第三次過來的時候抓住他的胳膊,“謝星臨?!”

謝星臨收回去手,眼神卻仍然帶著戾氣,哪有剛才在初春面前表現的乖巧模樣。

夜色籠罩下來,檐廊柱掛著的燈光線朦朧微弱,兩人的面容隱匿於昏暗中,周遭只剩下風聲,呼呼從耳際刺過。

“剛才裝的那麽乖。”謝宴眉間皺緊,“現在原形畢露了嗎。”

“二叔才是。”謝星臨冷笑一聲,“瞞了我這麽長時間。”

在知道真相之前,謝星臨和謝宴的關系並沒有外界以為的那般生硬,甚至可以說是溫和,沒了女人牽連只剩下男人的謝家,關系寡淡是在所難免的。

然而一個秘密打破這種關系。

謝星臨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曾讓他厭惡得咬牙切齒的渣男是自己的二叔。

在聽黎郁說謝宴和初春有過婚約的時候,謝星臨開始產生懷疑。

後來那次打網球,對方不肯服輸以及和初春的互動,他再度可以肯定,他們的關系絕對不可能像初春所說的是同校關系。

調查三年前的事情並不難。

甚至當年同一屆的校友都知道有個小啞巴一直追求謝二公子。

原來他現在追不到,願意呵護在手心的女孩,曾經那麽卑微過。

原來肆意忽視感情導致她默然落淚的人是他的二叔。

他回來這麽久,竟然一直被蒙在鼓裏。

“二叔,我之前是不是說過一句話?”謝星臨眸底波濤翻湧,那般壓低冷靜的聲調和以前孑然不同,仿佛換了個人,渾身都是帶著戾氣的刺兒。

——【他要是沒皮沒臉敢出現的話,我還有信心把他揍一頓。】

看樣子,初春的這個男白月光不僅敢出現,還想要同他爭搶她。

謝宴立於風口出,碎發略顯淩亂,面龐凝重,“你是不是誤會什麽。”

“我誤會什麽?誤會你故意瞞著我想要投機取巧嗎。”

“你沒問我。”謝宴聲調平靜,“難不成,指望我主動告訴你?”

過去的事情沒有重提的必要。

謝星臨問過初春,同樣沒有得到答案,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只是一個學校的。

這兩人沒有一個想提過去的事情,並不是因為謝星臨,僅僅是誰都不願意再回顧。

“我只知道,你曾經傷害過她。”謝星臨理解得相當簡單,面無表情地陳述,“所以,我不會再給你任何傷害的機會。”

在他這裏,沒有太大的邏輯問題,甚至不需要愛恨糾紛,只知道,犯過罪的人再犯罪的幾率會比普通人要大,為了杜絕這種情況,要杜絕對方的任何機會。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謝宴掀起眼皮,每個字說在點子上,“她上次拒絕你了。”

謝星臨眸色漸暗。

“是什麽原因。”謝宴說,“你還不清楚嗎?”

雲淡風輕的口吻,卻透著滿滿的濃郁的嘲諷,像是暗示宣告著什麽。

似乎在說,她上次拒絕你就是因為我,我們不僅有可能在一起甚至重蹈覆轍,而你沒有一點反手的機會。

白月光就是白月光。

永遠沒有代替的可能。

別人更沒有插手的機會。

謝宴的那十幾個字反問,已經被謝星臨過度解讀,情緒釋放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一個箭步沖過來,又是一拳下去,兩人很快打在一起。

謝星臨是練過的,以前在美國街區打人不帶虛的,右手虎口處還有槍繭,俊朗清秀的面孔下是熱血沸騰的狂性,又野又瘋。

謝宴恰恰相反,五官溫潤眉眼卻淩厲,挽起的襯衫袖口下,手腕精壯有力,身形敏銳躲閃,看似出於被動但次次都在尋機會回攻。

兩人誰都不占上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出手狠而快的謝星臨在體力上跟不上如同打太極慢慢消耗對手的謝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