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有人在場, 初春當然不肯依,但還是伸手過去將他的煙盒和火機拿到自己的跟前,正兒八經地道:“現在好了,我幫你保管。你就算再想也不行。”

一番無情操作, 不愧是她。

天色漸晚, 路遙被衛準帶下去玩沙子。

初春怕沙子進鞋, 在旁邊的鋪著木板的休息區圍觀,聽著那邊歡快的笑聲, 情不自禁地想, 這樣真好。

沒多久,初春發現衛準和路遙的邊上都圍著人。

她站得高一點去看,發現衛準竟然單膝跪在沙灘上。

而路遙滿臉的驚訝和意外。

向來不正經臉上帶著嬉笑的衛準語氣比平時嚴肅得多,“遙遙, 我想向你求婚。”

周圍響起尾音很長的起哄聲。

“第一次做這件事情, 還是有點緊張的。”衛準自己給自己打趣, “忘詞兒了。”

“……”

路遙又好哭又好笑。

“要不就現場發揮吧。”衛準說,“我想和你永永遠遠地走下去,我想變成值得你依靠一輩子的男人。”

“我以前確實不懂事, 但有了別人的前車之鑒, 吸取教訓後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

“你會嫁給我的, 對嗎。”

衛準本來是單膝跪在地上,手捧鉆戒向路遙求婚,不知道是誰突然提醒一句,是雙膝下跪,弄得本來就緊張的衛準下意識聽從安排,雙膝下跪後才意識到不對,重新改回來。

有人打趣:“別改了兄弟, 現在早點習慣,反正以後都是要跪鍵盤的。”

人群中哄笑一片。

來這裏吃飯,並不是別人喜歡熱鬧,而是路遙喜歡。

有的人性格天生如此,衛準想要給路遙一場在路人見證下的求婚儀式。

圍觀的人見他們性格好,可勁兒打趣,笑聲時不時傳來。

離得稍微遠的初春也在笑。

她笑的是衛準剛才說的話。

【有了別人的前車之鑒。】

這個別人,說的就是好兄弟謝宴吧。

衛準以前確實愛玩愛撩妹,一直沒個正經,但她回來之後他收斂很多。

看來,她的離去也給衛準敲響好好珍惜眼前人的警鐘。

“衛準一開始就準備好的吧。”初春說,“他就是想向路遙求婚,剛才因為緊張,所以拿你做擋箭牌。”

緊張得說是謝宴要求婚。

“如果不是擋箭牌呢。”謝宴突然問。

如果是真的呢。

會答應嗎。

這個問題,初春沒想過。

“沒事。”謝宴沒等到她回答後,輕描淡寫地帶過,“慢慢來,我們有的是以後。”

她點頭。

那處,衛準已經把路遙打橫抱在懷裏了。

光線昏暗,她手上的鉆戒卻格外顯眼。

等一個男孩長大是件長遠艱辛的事情,路遙做到了。

求婚成功後便是領證,舉辦婚禮,衛準連日期都選好了。

喜悅是會傳遞的,回去後初春臉上依然帶著笑容。

回去沖了個澡,來陽台吹風看見對面的男人,隔著不長的距離,兩人視線交接。

“不吹頭發嗎?”謝宴問。

“嗯,馬上去。”

“要不你過來,我幫你吹。”

初春的頭發長,卷,稍厚,每次吹頭發的時候怪麻煩的,聽他那麽說,她便屁顛顛地過去。

經常過來的次數久了,他這邊經常放著她的日用品,常備負離子吹風機。

初春躺在單椅上,頭稍稍往後仰,手裏拿著手機,和路遙聊天。

後面的謝·托尼老師·宴正撥起長卷發,吹得很細致。

男人的指腹不可避免地會觸碰到她白皙的脖頸,引發陣陣癢感。

放下手機,初春擡眸看他。

謝宴:“怎麽了?”

初春:“沒什麽大事,就是發現我男朋友挺帥的。”

謝宴眉間動了動,還是沒抵住,眸間浮出笑意,“嗯,你發現得太遲了。”

頭發吹得差不多,初春並沒有走,翻過身子坐在椅子上,拉過他的衣角,“我給你樣東西。”

“什麽?”

謝宴不經意地垂眸,兩枚亮閃閃的鉆戒呈現於眼前。

是熟悉的款式。

“這是……”他嗓音突然變啞。

“在你這裏找到的。”初春語氣歡快,“明明是我買的,怎麽能給你拿走呢,所以,我得要回來。”

他點頭:“嗯。”

她又說:“但是,我還可以分給你一個。”

說著,她拿起那枚男式鉆戒,舉到他跟前。

“這本來是求婚戒指。”初春說,“你知道我意思吧,雖然遲了這麽多年,但把這枚戒指送給你,是曾經的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現在呢,我終於可以送給你。”

現在送給他,除了因為她有這份勇氣和信心。

也希望他可以和她一樣有安全感,希望他知道,她不僅不會走,還會愛他。

初春拿起他的腕,沒有任何的遲疑將戒指戴上去,而自己手裏的女士戒指,也被謝宴接過去,幫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