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頁)

趙宴平神色凝重地道:“只是覺得此案有蹊蹺。”

仵作搖頭道:“迷藥不是毒,除非口中有殘留藥粉,否則光憑尿液,無法判定何二爺究竟是因為醉酒才睡得那麽沉,還是因為用了迷藥。”

鮑青山嘀咕道:“哪來的迷藥,他一身酒氣,肯定是喝酒醉的,這壇子裏又沒有藥。”

趙宴平還是托仵作也檢查一遍何兆豐的嘴。

仵作去西屋做事了,趙宴平沿著室內走了一圈,來到了床邊。

鮑青山伸手將孟氏身上的布掀開了。

孟氏身上沒有衣物,那年輕美好又雪白的身子,看得鮑青山喉頭一滾。

趙宴平以前也見過女屍,臉上並無異樣,只把孟氏當成一個受害人,但見她肩膀、脖子上膚色勻稱,並無任何被粗暴對待過的痕跡。趙宴平托起孟氏的手,發現她指甲裏有些少量的皮肉,視線再回到孟氏的臉上,她的臉色灰白,嘴唇上抹了胭脂,但胭脂斑駁,並不均勻。

趙宴平突然轉身,去了西屋。

仵作正蹲在何兆豐的面前,仔細對比毛發。

何兆豐從來沒有這麽屈辱過,見到趙宴平,何兆豐繃著臉道:“你也是捕頭?鮑青山那蠢貨我是不指望了,你若能還我清白,我保證會重金相贈。”

範成聞言,對著窗戶大叫起來:“大家都聽一聽,何兆豐想用銀子賄賂姓趙的捕頭!”

何兆豐氣得鼻子都快歪了!

趙宴平抓起一團布,塞回範成的口中,然後冷著臉對何兆豐道:“把衣服都脫了。”

何兆豐瞪眼睛:“脫了褲子還不夠,你脫我衣服做何?”

“讓你脫你就脫,啰啰嗦嗦!”鮑青山一把抓住何兆豐的胳膊,三兩下將何兆豐的中衣扯開了,露出一身富家公子哥的細皮嫩肉,穿著衣裳身材好像很不錯的樣子,結果身上沒有半點肌肉,肚子上倒是多了一層肉。

鮑青山鄙夷地撇撇嘴。

何兆豐惡狠狠地瞪著趙宴平。

趙宴平圍著他轉了一圈,發現何兆豐胸口、後背、腰腹甚至後臀上都有一些深淺不同的紅色,有的還能明顯看出是唇印,背後還有幾道指甲刮痕,很輕微,並不似劇烈掙紮時反抗留下來的傷痕。

“這些是怎麽來的?”雖然已經有所猜測,趙宴平還是指著何兆豐的胸口問。

何兆豐低頭一看,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看趙宴平時不再憤怒,反而充滿了欽佩:“你行,你真行!這些都是孟氏留下來的,她最喜歡親我,我如果強迫她,她怎麽會親我那麽多地方?”

趙宴平沒碰過女人,鮑青山去過青樓啊,被何兆豐這麽一說,鮑青山立即想到了某些畫面。

至此,鮑青山第一次意識到,何兆豐可能真是受了冤枉。

他與趙宴平同時看向範成。

範成眼裏掠過一抹緊張,但很快就嗷嗷起來,仿佛有話要說。

鮑青山扯開他嘴裏的布。

範成大叫道:“孟氏並沒有親人的癖好,一定是他強迫孟氏孟氏掙紮時蹭到他身上的!”

鮑青山呸道:“碰到前面還有可能,後腰這幾塊兒你怎麽解釋?”

就在此時,仵作站起來了,皺著眉頭道:“從孟氏身上取到的這些毛發,的確是何二爺的。”

然後仵作讓何兆豐張嘴,並沒有在他嘴裏發現迷藥殘留。

範成底氣更足了,咬定是何兆豐殺的孟氏。

鮑青山將趙宴平扯出西屋,低聲道:“我其實有點相信何兆豐了,這人雖然風流,的確沒有強迫過哪家女子,都是那些當了綠王八的男人找到他幹架。問題是,何兆豐肯定跟孟氏睡了,現在怎麽證明人不是他殺的?”

趙宴平暫且也沒有頭緒,他帶鮑青山去了院子裏,命人將範成的發小魯六押過來,開始審問:“昨晚範成喝醉了酒,一直住在你家?”

同時面對兩個魁梧帶刀的捕頭,魯六不敢隱瞞,道:“是,我們喝了很多酒,一起睡下的。”

趙宴平:“那他晚上有沒有離開過?”

魯六試圖回憶,然而什麽也記不起來:“他跟我一起躺下的,早上醒了他就在我身邊打呼嚕,能去哪?”

趙宴平又問:“那今早你送他回來,你們一起進的東屋?”

魯六剛要點頭,突然又搖起頭來:“不是,我們倆剛進院子,他突然吐我身上了,我去廚房找抹布擦,擦著擦著聽到東屋他大叫一聲,我就趕緊跑過來,發現嫂子……”

趙宴平聞言,再次去了東屋。

鮑青山跟過來,只見趙宴平移開了那架床,蹲在那兒一壇一壇地晃著酒壇子。

鮑青山奇怪道:“你在做什麽?”

趙宴平解釋道:“如果人不是何兆豐殺的,那他來與孟氏私會,肯定不會將自己喝得爛醉如泥,卻有人能在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殺了孟氏,證明何兆豐到了範家後,無意中服過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