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翠娘給哥哥、秋月送完飯回來,見小娘子呆呆地坐在這邊,她好奇地走了過來。

翠娘一說話,趙宴平朝這邊看來。

阿嬌心虛,輕輕打翠娘一下,忙不叠地躲屋裏去了。

翠娘一臉莫名。

小狼狗朝她汪汪叫了幾聲。

翠娘生氣道:“我是家裏人,你朝我叫什麽,再叫我不給你做飯了!”

小狼狗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再看向抱它回來的男主人。

趙宴平低頭,繼續做事。

翠娘湊過來,笑著道:“官爺,咱們給它起個名字吧,威風點的,叫著有氣勢。”

趙宴平:“你想一個。”

翠娘摸摸下巴,短短時間嘴裏嘀咕了好幾個名字,想叫雷公,打雷響亮,又覺得對天上的雷公不敬,換來換去,翠娘高興地跳起來,興奮道:“就叫黑炮吧,大炮多威風,哪個毛賊敢來咱們家偷東西,黑炮就像大炮似的,一叫一個響,保管嚇跑那毛賊!”

趙宴平不置可否。

於是,被阿嬌寄托了厚望的小狼狗從此就改口叫黑炮了。

狗棚子搭好了,趙宴平又出了一身汗,重新擦次身子,天已經徹底黑了。

他坐在窗邊看書,阿嬌坐在對面做絹花,做絹花比做針線輕松一些,講究技巧,但不是特別費眼睛。

“朱時裕是不是翻墻找過你?”趙宴平突然放下書,盯著她問。

阿嬌手一抖,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對上官爺犀利的黑眸,阿嬌心慌意亂,垂著眼,緊張地不知該承認還是否認。

趙宴平已經在她的臉上得到了答案,他面冷如霜,繼續問她:“他有沒有占你便宜?”

事已至此,阿嬌抓緊手裏的絹花料子,低著頭道:“沒,沒,就是何二爺來的那天,我在屋裏做活兒,聽見他從後院墻頭叫我,我本不想理會,又怕被旁人聽見,正要出去問他到底想做什麽,何二爺來了,他聽見何二爺喊門,嚇跑了,再往後,家裏人多,他再也沒敢喊我了。”

她沒吃虧,趙宴平臉色好看了點,但仍然不滿:“這麽大的事,為何不告訴我?”

阿嬌輕咬住唇,趙宴平還在等她回答,沒多久,就見一對兒淚珠子從她長長的睫毛下掉落下來,砸在了她衣襟上。

“我怕官爺誤會我與他不清不楚,怕你不信他只是喊了我兩聲,沒占到我便宜。”阿嬌抹把眼睛,不安地道。這世道就是這樣啊,最怕瓜田李下,一旦鬧出點什麽,街坊們不會議論表哥,只會議論她。

趙宴平皺眉,看著她道:“你是我屋裏人,我怎會不信你,以後再有這種事,無論對方是誰,你都要告訴我,你越忍讓,對方越膽大,以後真吃了虧,你悔也無用。”

阿嬌杏眸含淚地看向他:“官爺真的這麽想?”

趙宴平沉著臉點頭,再次囑咐道:“無論遇到什麽麻煩,都要告訴我。”

阿嬌放心了,笑著保證一定不會再瞞著他。

就在這時,秋月、郭興回來了,阿嬌瞅瞅窗外,請示道:“那我先出去了?”

趙宴平陪她一起去了院子裏。

夜色彌漫,阿嬌去接錢匣子,趙宴平看向隔壁的朱家,上房、廂房都熄了燈,據他所知,朱時裕一直住在白日光線好的西廂。

知悉了這種事,今晚趙宴平並沒有心思再做什麽,可又擔心阿嬌胡思亂想誤會他介意此事不高興了,吹了油燈後,趙宴平便還是進了帳子,而且這次他很照顧阿嬌,阿嬌嫌重的時候他便放輕,阿嬌親夠了,他便松開她的嘴,不再糾纏。

纏纏綿綿的,阿嬌在趙宴平的臂彎睡著了,趙宴平耐心地等著,果然沒過多久,她翻個身,自去找舒服的姿勢睡。

趙宴平掩好帳子,悄悄地下了床,穿上外袍,放輕腳步去了前院。

這個時辰,家家都已經熟睡。

狗棚裏的黑炮小狼狗從趴臥的姿勢擡起頭,可能聽出那鬼鬼祟祟的腳步聲是它的新主人,黑炮看看前院的方向,重新將腦袋搭在地上。

趙宴平輕輕一翻,跳進了朱家。

他也沒有怎麽躲閃,徑直來到西廂窗下,叩擊窗棱。

朱時裕已經睡了很久了,被叩擊聲驚醒,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那叩擊聲還在繼續。

朱時裕警醒問:“誰?”

趙宴平沉聲道:“我,趙宴平。”

朱時裕心裏一慌,隨即湧起各種復雜的情緒。

朱時裕嫉妒趙宴平,嫉妒趙宴平可以擁有嬌滴滴的表妹,可以肆無忌憚地對表妹做他求而不得的事,更嫉妒趙宴平的身高與容貌。可朱時裕也怕趙宴平,趙宴平長得那麽強壯,一拳頭便能打得他爬不起來。

“你,你找我何事?”朱時裕緊張地問。

趙宴平:“開門說。”

什麽話非得半夜說?朱時裕本能地覺得趙宴平找他沒好事,朱時裕也沒有忘一個月前他做了什麽。那時他剛中秀才不久,爹娘誇他,街坊們贊許他有前途,朱時裕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表妹,他幻想表妹也佩服他有才氣有功名,後悔之下,可能會答應與他私會,只是沒等他見到表妹,機會一閃而逝,到現在朱時裕也沒等到表妹一人在家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