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上門手撕

“以沫。”不等對方應聲,翟慕楊就推開了門,飄窗上的人茫然擡起頭看過來。

翟慕楊滿腔心疼怒氣頓時全沒了,腳步聲都放輕了,“怎麽在那裏睡?不難受?”

宋以沫自己都說不清楚是什麽時候睡著的,被這一提醒才覺得手臂酸麻得難受,下意識就去揉。

翟慕楊坐到她身後,讓人靠著他,稍用了些力氣給她按摩,“忍一忍。”

這下宋以沫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了,被大哥的氣息包圍著,臉上慢慢爬上紅霞,她暗自慶幸是背對著大哥坐的。

“看過報紙了?”

“……恩。”宋以沫悶聲應著,“大哥,你說宋智和於梅明明也不是沒腦子的人,怎麽就敢撒這種圓不了的謊?他們那麽對姥姥,街訪鄰居誰不知道?”

“大概是疏忽姥姥太久,他把自己做的那些事當成理所當然了。”

看她不再緊繃著,翟慕楊停下按摩的動作,摟著人不動了,“他想得太簡單了,說高考狀元品德不好,這打的不是一個兩個人的臉,是高考這個體制的臉,是教育局的臉,是所有老師的臉,學生在學校是學東西的,品德沒學好那不是說老師教得不好嗎?於梅自己還是教育局那個體制內的人,等著瞧熱鬧吧。”

宋以沫像往常一樣靠在大哥懷裏,心跳如雷,“我有點擔心姥姥。”

姥姥是避不開的,兒子和外孫女對上,別人不會管她有多傷心難過,那些記者只會想盡辦法從她嘴裏挖出能做為爆點的話來,明天就是升學酒,姥姥不可能不出席,在那個公開誠裏,有心人都會來。

翟慕楊從身後的小格子裏找出木梳給以沫梳頭發,動作輕柔,生怕扯痛了頭發的主人。

“不要小看了姥姥,這一年多宋智來找過姥姥幾回,不管他怎麽服軟姥姥都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其實要是他一直這麽水磨功夫下去,姥姥總有一天心裏會軟,可他來這麽一出,姥姥只會覺得他狗改不了*,絕對不會幫他說一句話,以後也會更加不信他。”

宋以沫絕對相信姥姥會站在她這邊,只是一想到姥姥要面對那樣的時刻她就心疼,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那麽善良柔軟的老太太生出來的子女卻一個不如一個,簡直就是來討債的。

“真不想辦什麽升學酒了。”

翟慕楊笑,“姥姥頭一個不答應,我第二個。”

宋以沫長嘆一口氣,地方定了,人也請了,當然不可能說不辦就不辦,對了,苗爸苗媽……

宋以沫坐直身體,回頭看向大哥,“苗爸苗媽會不會也知道了?”

苗軍和何宜當然知道了。

這幾天他們夫妻倆都呆在縣城,苗軍平時又是個看報紙的人,今天還是因為一早出去辦事才會知道的晚了。

向來寡言的男人氣得拍了桌子,把洗了頭發正準備吹的何宜嚇了一跳,“怎麽了怎麽了?”

苗芷若也從屋裏探出頭來。

苗軍喘著粗氣,報紙一遞。

何宜本來就是個火躁脾氣,尤其是在兩個孩子的事上更是眼睛裏揉不得沙子,這篇報道簡直是捅了馬蜂窩。

“宋智這個短命的,太欺負人了。”頭發也不吹了,何宜抓起包就往外跑,鞋子都忘了換。

苗軍拿起車鑰匙追上去,走到門邊順手給何宜拿了雙鞋子,回頭對拿起報紙的苗芷若道:“你去趟以沫家裏看看,要是她還不知道就給她提個醒,別讓她事到面前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我就去。”苗芷若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應完了才去看報紙,一眼掃了個大概她就知道為什麽她爸那麽好脾氣也會炸了。

宋智一家住在城南一個不錯的小區裏,離於梅的娘家很近。

還在暑假,又是星期六,一家四口都在家。

宋智今天心情特別好,吹著口哨時不時還唱上幾句,臉上的笑意就沒停下來過。

於梅再一次看過報紙後心裏有些煩,再一聽到宋智弄出來的動靜就更火大,揉著額頭道,“你安靜點。”

口哨聲立刻停了,宋智從洗手間走出來,“怎麽了?”

於梅神情懊惱,“我太沖動了,應該換個方式說的,說得這麽直白反倒落了下乘。”

“那有什麽,她宋以沫就算本事能翻天,她不敬長輩那天晚上也是有那麽多人看到了的,我們又沒有冤枉她,哪個做晚輩的會像她一樣和長輩嗆?”

宋智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就一肚子的火,以前宋以沫怕她姥姥難做,他再怎麽說她也只能忍著,哪裏敢像如今這樣,這就是不敬尊長,高考狀元怎麽了?狀元品性不好讀再多書有什麽用!

越這麽想,宋智越覺得自己站在在理的一方,更加理直氣壯,“她要是來和我賠禮道歉這事還有得談,要是還不知道自己錯了,我這個做舅舅的就代她媽好好教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