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二色蓮15(第4/4頁)

雖是看不透王青甫其人,可也該交交手方才能探虛實,路柯領命而去的功夫,霍危樓寒聲道:“若問不出,便先押解回京,回了京城,本侯有的是功夫與他磨。”

繡衣使有自己的死牢,進了那裏的人,沒有幾個還能守口如瓶。

一旁聽著的林槐禁不住背脊微涼。

然而這一等,卻等的比適才宣召吳瑜更久了些,就在霍危樓覺出不對勁之時,路柯已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侯爺,出事了,王青甫吞金了!”

“吞金?!”

霍危樓豁然站起身來,一旁的林槐和福公公也面色大變!

路柯頷首,“是,他隨身帶著的碎金子,皆被他吞了,此刻人還有一口氣,屬下已經派人去請明公子了,也不知救不救的回來——”

霍危樓一聲冷笑,眼底一股風雨欲來之勢,“果真是個不怕死的。”

說著便擡步出門,剛出門,便見薄若幽聽見動靜從廂房走了出來,霍危樓看了她一眼也未說什麽,直奔王青甫的院子,薄若幽趕忙跟了上。

路柯邊走邊道:“早間取書畫的時候都沒表現出異常,就這中間一個多時辰的功夫,外面的人也沒聽見響動,剛才屬下叫門不應,進門便發覺不對,人臉上一點血色都沒了。”

剛走到院外,便見霍輕泓和明歸瀾被繡衣使簇擁著也到了,明歸瀾顯然已得了稟報,皺眉便問道:“吞了多少?”

路柯略一想,“至少得有幾兩金子。”

明歸瀾眉頭頓時皺緊,“先進去看看。”

一行人進了院子,兩個繡衣使擡著明歸瀾的輪椅進了正門,一入門,便見靠北榻上王青甫一襲青衫躺著,他衣飾齊整,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看著好似睡著了一般,可只有走近了,才能看到他痛苦擰緊的眉頭和唇角溢出的血色,冷汗順著他慘白的臉頰而下,唯一略有起伏的胸口代表他還活著。

吞金是極其痛苦的死法,表面上看不出什麽,可金子沉墜入腹,中毒在其次,多半是磨破臟腑失血而亡,當真是死的痛苦而煎熬,可顯然,王青甫很願意選擇這種表面上看起來體面的死法。

明歸瀾上前問脈探看,又觸了觸其脾胃之地,很快回頭看著霍危樓,“侯爺,救不回來了,這般情況,天黑之前必死無疑。”

霍危樓周身氣勢頓時就是一變。

人還未審,卻先吞了金?!

他寒眸眯了眯,只駭的負責在外守衛的繡衣使們各個冷汗盈額,然而他並未發難,他只是冷聲道:“你們先退下。”

明歸瀾看了一眼王青甫,嘆了口氣朝外來,霍輕泓亦跟著往外走,薄若幽雖是聽令退下,卻見霍危樓未動,此刻的王青甫早已痛苦的昏厥過去,卻也不知霍危樓要做什麽。

一行人魚貫出了上房,只有霍危樓帶著路柯和繡衣使留在其內。

正房房門被關上,外面眾人神色凝重,薄若幽亦擰緊了眉頭。沉默的等待令人心中煎熬,可很快,一聲屬於王青甫的慘叫,淒厲的從屋內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