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三株媚10(第2/4頁)

盧青抿了抿唇角,又看了宋媚娘一眼,他似想起了什麽,卻立刻將此神色掩去不再多問。

薄若幽正看著盧青,正將這一瞬看在眼底,她不由有些狐疑的道:“敢問盧公子,你當夜見月娘之時只在門口,你可曾親眼看見了宋媚娘?”

盧青眼睫快速眨了一下,“看到了,小人看了媚娘一眼才離開。”

有盧青作證,宋媚娘和月娘倒是擺脫了嫌疑,霍危樓擺了擺手,“此事還需查證,明日你們暫不可下船,此刻夜深了,你們退下罷,各自回房之後不得四處走動。”

盧青三人便行了禮退下,霍危樓又吩咐路柯,“讓月娘和宋媚娘分開住。”

路柯應了,不多時回來稟告道:“侯爺,盧青和李玉昶左右的船客都問了,不過他們當夜只聽到了柳慧娘送他回來又離去的聲響,其他響動並未聽見,當夜風大,船上又有柳慧娘在唱戲,誰也沒去管別的,後來夜深皆是睡下,盧青隔壁之人連他子時出門都未知。”

霍危樓問薄若幽,“你為何問他有無看見宋媚娘,你懷疑宋媚娘?”

薄若幽心底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感,“宋媚娘不顯山不露水的,且盧青說他只站在門口,可侯爺記得嗎,那夜見月娘之時,我們站在門口是看不見屋內床榻的。可他後來又說見了宋媚娘一眼才走……”說至此她又搖頭,“不過……李玉昶出事那天民女見過宋媚娘,去的時候她身上一片熱燙,人都要暈厥了似的,不像能起身的樣子。”

月娘來尋她,後來她看了宋媚娘,又給她換了方子,也就是那天晚上,月娘登台唱了第二場戲,唱完之後李玉昶在柳慧娘處飲了酒,而後才墜江而亡。

只不過李玉昶都已經死了快三日,宋媚娘的病似乎並無半分好轉。

薄若幽看到話本之時已經不早,後來一番波折,等叫人審問之時已經是子時前後,此刻更是快到後半夜,霍危樓並不急在這一夜之間,便令眾人先行歇下,又令人將柳慧娘單獨尋一處艙房看管,吩咐完畢才帶著薄若幽往三樓去。

走在路上,薄若幽忽而想起那一夜,便問霍危樓,“侯爺那夜聽見了什麽?所以那夜侯爺便知他二人有私情嗎?”

霍危樓腳步微頓,卻是劍眉一橫不欲作答,若是往常,薄若幽也不敢再問,可如今相熟了些,薄若幽便又道:“看她二人,雖說是盧青更為主動些,但宋媚娘似乎也是心平氣和接受他之情誼的,至少不覺唐突,若她是心有牽掛的,她那夜跳江是為何,就不怕舍下盧青一人嗎?”

一行人已上了三樓,霍危樓聽見此言眉眼間有些若有所思,薄若幽又自語道:“又或者,只是盧青剃頭挑子一頭熱?宋媚娘心底只有自己在玉春班之地位?”

霍危樓忽而駐足,薄若幽跟在他身後走著,冷不防他一停,她“砰”一聲便撞在了他身上,霍危樓身骨硬挺似鐵,她瞬間撞得鼻尖生疼,還沒等她捂著鼻尖後退一步,霍危樓已轉過了身來,“你說的很對,宋媚娘不該那般跳江,因為——”

見薄若幽一手捂著鼻尖,秀眉輕蹙,眼底不知是疼的還是燈火昏黃映的,浮著一片瀲灩惑人的水光,濕漉漉的引人遐想,霍危樓剩下的話便無論如何說不出了。

“因為什麽?”薄若幽揉了揉鼻尖放下手來,因廊上江風太盛,她頰側幾縷墨發飛舞,於是她擡起纖纖玉手,將發縷別去了耳後。

霍危樓喉頭輕輕的動了一下,“因為,若心有所愛,便不可能輕易絕望至赴死,盧青待她頗為看重,她亦並非無動於衷。”

薄若幽回憶了片刻,只覺今夜宋媚娘在被揭破私情之時,只有起初的驚訝,“她並非無動於衷嗎?今夜在人前倒是未曾瞧出。”說著她又眨了眨眼,顯出幾分好奇來,“所以侯爺那夜到底聽見了什麽?莫非他們許下山盟海誓了?”

薄若幽當夜只一門之隔,卻錯過了極重要一幕,且她到底有些女子天性,尋常才子佳人的故事都在戲本中,如今眼前便有一對苦命鴛鴦,若說無半分好奇卻是假的。

霍危樓睨著她,“很想知道?”

薄若幽連忙點頭,眼底明光閃動,很有些期待,霍危樓卻輕嗤了一聲,轉身幾步便進了自己艙房,又將門一關,竟……就這般將她晾在了外面。

薄若幽先是愣住,繼而有些哭笑不得,不說便不說,何故逗弄她?!只是到底是何事非要捂得這般緊?莫非……

薄若幽面頰微紅,莫非所言之語親密至不堪入耳?她心頭一跳,忙快步回了屋子。

霍危樓回了屋子,胡亂扯下身上玉板腰帶往榻上一扔,又幾下褪下外袍丟在一旁,身上外袍除去,本該冷,可他卻覺身上熱極。他從來禁欲,偶有欲念也自己紓解,對他而言,尋女子解決才更是麻煩,且他之性情,更不可能隨便使旁人近身,於是這副身骨便修身養性的過了這許多年從未出過岔子,可如今竟有些難壓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