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四和香26(第4/5頁)

只有君臣主仆才論忠誠,霍危樓聽的此言,雖有些哭笑不得,卻亦不意外,薄若幽若當真能將他所言聽個真切,再立刻欣喜若狂投懷送抱才當真見鬼了。

霍危樓又伸進錦被之中捉住了她的手,薄若幽暗自掙了掙,卻哪裏掙的脫?

霍危樓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非好女色之人你當知曉,這侯府的大門,除了公主府的人還未有女眷入過門,我這內室更從未有女子踏入,尤其我這床榻你還是頭一個躺上來的,我便是再如何體恤賞識下屬,也不會因此便讓他們躺在我的榻上——”

薄若幽聽的面紅似血,此時門外卻響起了說話聲,是福公公帶著程蘊之和明歸瀾來了,薄若幽隔的老遠便聽到了程蘊之的聲音,她面上更是漲紅一片,連忙想要掙脫霍危樓的手,腳步聲越來越近,霍危樓神色淡淡看著他,卻並不放。

薄若幽著急起來,“知道了知道了,我聽明白了,侯爺且放開,若要義父見我們如此失禮,他必定不願我留在侯府。”

“那我便當你答應了。”霍危樓說著放開了她。

薄若幽聽的心驚肉跳,霍危樓此時起身拂了拂衣袍,泰然自若的朝外迎了幾步,程蘊之一進門便朝床榻上看來,薄若幽面上潮紅還未退下,又是一副病容,看起來倒像是染了風寒一般,後面福公公和明歸瀾進來,先給了她父女二人片刻說話時間。

明歸瀾又幫她診脈,而後松了口氣道:“藥用的及時,薄姑娘也比我想的身子強韌些,脈象上看已好了許多,只是聽薄姑娘說話,頸子上的傷得養好些日子。勒傷消腫化瘀是其次,還是怕傷了內裏經絡,又傷了嗓子。”

薄若幽如今說話皆是粗啞之聲,對女子而言尤其自傷,薄若幽扯出一絲笑來,“無礙的,哪怕以後嗓子粗啞一些也沒什麽,經絡的話,我只覺得頸子上疼的厲害,許當真有些淤傷,但凡未傷著筋骨便無礙的。”

明歸瀾微微一笑:“薄姑娘性情也豁達,既是如此,便照著我的方子繼續用著,用上兩日看看效用,侯爺此處頗有些好藥,多半不會讓薄姑娘留下疤痕。”

說至此,程蘊之想起前夜所言,“幽幽,侯爺說此番你受傷他頗為愧責,想讓你在侯府養傷,你可願意?”

霍危樓就站在程蘊之身後,一聽此言,立時深深望著她,薄若幽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忍不住將自己的手在被子裏藏的更深了些,想了想才道:“侯爺既有此心,那……今日便先留在侯府,等明——”

霍危樓聽至此,頗不贊成的蹙眉,薄若幽見狀只好道:“等明後日用完了明公子的藥我再回家,義父若放心不下,每日過來看看,可好?”

程蘊之自然不願讓薄若幽一直留在侯府,那也實在不成體統,如今薄若幽的確才剛醒來,看她憔悴模樣,他也不忍心她此刻起身回家,只留三日倒也不是不能通融,他點了點頭轉眸看著霍危樓,“既是如此,那這兩日便要叨擾侯爺了。”

霍危樓誠懇的道:“也是應該的,畢竟此事因本侯而起。”

程蘊之連聲道不敢,福公公便令人送來早膳和湯藥來,見程蘊之實在牽掛薄若幽的緊,霍危樓倒是大慈大悲帶著福公公和明歸瀾離開,他們一走,薄若幽一時眼淚汪汪的看著程蘊之,“義父——”

程蘊之亦眼眶微紅,看出薄若幽有些心神不定之感,卻只當她是受了此劫心有余悸,於是只得好生寬慰,薄若幽更不可能將霍危樓那些虎狼之言說給程蘊之聽,然而有義父安撫,到底令她安心不少。

一直陪到了午時之後,程蘊之看了眼天色,只覺自己久留下去只怕有些失禮,這才叮囑薄若幽好生休養準備告辭,離開之時,程蘊之看著薄若幽身上的男子衣裳有些難受,再見薄若幽養病之地乃是主院,屋內多為男子之物,更覺心中油煎一般。

程蘊之一走,便是薄若幽獨自一人在侯府,從前她在侯府可從未畏怕過,可如今卻頗有些忐忑之感,在書房待了一上午的霍危樓等的有些不耐煩,此刻方才重新回了內室,他一進門,薄若幽立刻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

霍危樓看的好笑,人剛走到床邊落座,薄若幽面上已又生了一絲薄紅,她還未說什麽,霍危樓沉著臉,假做不快模樣,“我何時與你說讓你只留三日了?”

薄若幽可憐巴巴的,更覺霍危樓雖是變了,卻又未變,他在的地方,他總是說一不二的,她無奈道:“侯爺位高權重,不知多少人在看著侯爺,我怎可在此久留,義父也放心不下。”

霍危樓見她病著,仿佛當真被他嚇住一般的語氣低弱,不由眉眼一松,“罷了,三日尚可。”說著語聲微柔,“你安心在此養傷,如今沒什麽比你養好身上的傷更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