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八寶妝04(第2/3頁)

林昭未曾開口,薄宜嫻只覺自己又猜對了,她耳畔轟然一聲,心底怒意勃然,她經了薄景謙獲罪,薄家祖宅被抄,又被林昭冷待月余,此刻終於找到了症結所在,“二妹妹果真反悔?我便知道,定是此前武昭侯尚未歸京,人人都以為他在西南出了事,所以她又想到了昭哥哥身上,一定是如此,我就想過她早前不在意模樣是裝的,她不可能當真釋懷……”

林昭匪夷所思的望著薄宜嫻,這半月來他從未見過薄若幽,且程蘊之數次來林府看病,也不曾帶著薄若幽,他從前還可待薄若幽頗為關切,知道了當年定親之事後,反而沒有往常的坦然自在,然而薄宜嫻卻能以如此的惡意揣測薄若幽。

林昭氣的狠了,卻也責罵不出粗鄙之語,只冷眼看著薄宜嫻,“你……你簡直不講道理!此事與二妹妹又有何幹系?我已多日不曾見她,你又怎能將此事怪去旁人身上?”

他深吸口氣,終於將壓在心底的話道出:“當年是二妹妹與林家定親在先,後來諸多波折,改成你我定親,雖非你之過,可你心中竟無半分愧意?”

薄宜嫻哭道:“愧意?憑何對她有愧?是她自己離京的,三叔也未寫下婚書,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又怎能怪到我身上?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說至此,她不知想到了什麽,情急的道:“對……本就是她命不好,昭哥哥你不知,她命中帶煞,克死了自己父親母親和弟弟,若她不回京城,或許我父親都不會出事,她這樣的災星怎能嫁給昭哥哥?從前道士還說她是短命之人,她根本配不上昭哥哥,我們定親多年,陳年舊事與你與我都無關,昭哥哥你管她做什麽呢?”

林昭像看陌生人一般看著薄宜嫻,“你竟如此做想……罷了,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與你亦無話好說,你走罷——”

薄宜嫻聞言心中恐懼更甚,待要上前,林昭卻逃也似的轉身入了府們,薄宜嫻還要再追,卻被侍從攔下,她一時嚎哭起來,令林府侍從都面露嫌惡之色。

很快林府大門緊閉,薄宜嫻站在門外,失力的喚著林昭,門內卻再無應答的可能,她此般潑鬧,惹得長街之上來往百姓對著林府指指點點,可她卻渾不在意,又逗留至夜色漆黑,方才被侍婢強勸著離去。

林昭腳步疾快的往上房去,待入內室,只遲疑了一瞬便對楚淑寧道:“母親,與薄家的親事,還望父親和母親三思。”

……

霍危樓說要在府內養傷,便絕無虛言,西南之事暫交給寧驍,朝中諸事他也不如何過問,除非福全帶著旨意入了侯府,他方才乘著馬車往宮中去一回。

建和帝本擔心他對趙熙接掌直使司心懷怨恨,待見他不動聲色,心底方才一松。

薄若幽如今離侯府近了,又牽掛霍危樓身上舊傷,日日去侯府探望,這日入侯府時,便見府內多了匠人,似要重修府內景致。

薄若幽心底疑惑,待問福公公,他便笑道:“侯爺說府內少了些生氣,且這宅子賜給侯爺之後便不曾動過,如今令人整飭煥新,也好辦喜事。”

福公公笑呵呵的望著薄若幽,她面上頓生窘色,福公公指著府內幾處空置已久的庭閣,“侯爺說府內不必太多院閣,命人將那一片拆了,造些江南的水榭池塘出來,再移些秀美花木,以後咱們侯爺夫人必定喜歡。”

薄若幽頰上更紅,她雖生在京城,卻長在江南,非要分辨,的確南邊的景致看的更順眼些,霍危樓有此心,福公公自然也看的真切,如此才說與她聽。

待入書房,便見霍危樓正在書案後臨帖,見她來了眼底溢笑,拉她在懷中教她寫行草。

薄若幽問起外面動靜,霍危樓握著她的手在白宣上筆走龍蛇,口中和緩道:“我原也不在意這些,何況府中皆是男人,景致美醜也無甚分別,可往後卻不同。”

墨跡力透紙背,薄若幽看著紙上鐵畫銀鉤的字,只覺當真字如其人,可待她回眸去看時,卻又見他眉目溫潤,從容巍然,叫人心安的緊。

霍危樓本心若平湖,無關情欲風月,卻禁不住她看,她這雙眼清妍靈動,如今卻平白添了媚惑人的奇術,他叫她看的難以自控,本按在白宣上的手往她腰間攏去,將人按在懷中不夠,又借著這姿勢便利,垂首去吻她耳珠。

薄若幽像被燙到一般狠顫一下,又覺半邊身子都軟了。

羞意爬上她面頰,很快連耳廓都紅透,她惱的去推霍危樓,霍危樓瞳底卻炙熱起來,放下蘸了濃墨的筆,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坐在了身後敞椅上。

“只挨了一下而已……”

他靠的極近,又傾身,還要去親銜,可還沒碰上,外面福公公道:“侯爺,府衙吳捕頭來了,說是來找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