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不自知的狂信徒(第2/3頁)

平時伍錚很少在比賽那幾天吃這麽飽,以至於睡前還不怎麽困,伍錚寫了會兒論文,越寫腦神經越亢奮,再這麽下去怕是也要熬夜,她想了想,提上備用冰鞋,和桌子上的毛十一打了個招呼。

“我去外面散心。”

毛十一正用小爪子捏著器具給她整明天比賽時要用的冰鞋,頭也不擡的回了句“注意安全”。

伍錚沒走電梯,而是從消防通道進了樓梯間,緩緩朝下面走著,種花隊住在酒店第15層,走到第9層的時候,她聽見一陣腳步聲。

伍錚挑挑眉,又往下走了幾步,就看到阿列克謝在樓梯上上下下的走,像是出現刻板行為的動物。

“廖莎?你在做什麽?”

阿列克謝驚了一下,往上一看,就見少女扶著欄杆,冷淡的俯視著他,樓梯間的聲控燈散發出的冷光,讓她的皮膚看起來白得和紙一樣,陪著那披散著的鴉羽般的長發,像是童話中的鬼魅。

他仰著頭怔了好一會兒,才有些遲鈍的回道:“心煩,出來走走。”

“心煩?”

伍錚緩緩走到他邊上,俯視著14歲的小少年:“發生什麽事了?”

阿列克謝的確是遇到事了,俄羅斯花滑圈分為莫斯科和聖彼得堡兩大由地域而出現的派系,身為謝爾申科的小弟子、尤比萊尼冰場的一員,阿列克謝自然是聖彼得堡派。

而米婭.洛特莎娃與阿加塔都屬於莫斯科派系,米婭性子不壞,所以和尤比萊尼這邊能算點頭之交,阿加塔身為莫斯科派系的新一姐,對聖彼得堡這邊沒有敵意,甚至稱得上有好感。

俄羅斯一向鼓勵生育,14歲就可以結婚了,阿列克謝喜歡自顧自的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裏,到了尤比萊尼冰場後,也從同齡的男生那裏知道,他們以太晚脫離處|男|之身為恥辱,其中不少人都和認識的女孩早早發生過關系。

甚至有好事者統計出了他們那塊冰場裏的男單們的脫處平均年齡是17歲,而這是伊夫列姆的存在強行拉高平均線的結果。

阿列克謝有一張很好看的臉,而阿加塔在吃晚飯的時候突然摸了他的大腿,這讓他嗖的一下站起來,很不滿的看著她,然後阿加塔就覺得受到了冒犯,起身罵了他是個死同性戀跑開了。

俄羅斯是一個反同比較流行的國家,罵人是死同性戀是很重的話,在gay很流行的花滑男單中,俄羅斯男單和種花、日本男單聯手撐起了直男的尊嚴。

阿列克謝不鄙視同性戀,對於阿加塔的憤怒也不在意,他只是因為這件事,想起了休賽季時遇到的某些事。

花樣滑冰在俄羅斯是熱門運動,男單們在年輕時又普遍是仙男模樣,去年有一位解說員戲稱,正所謂花滑男單冰迷中女粉眾多,俄羅斯男單們的女友能占一半,所以只要滑出成績,代言和商演機會都不少。

阿列克謝有著精致到近乎濃麗的外表,像雕塑,像油畫,像神話裏的阿多尼斯走到人間,喜歡他外表的人有很多。

在某次和廣告商舉辦的party時,就有一位妝容精致的夫人突然將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那時很冷靜的叫了伊萬的名字,走到師兄身邊坐好,伊萬神色不變,後來就找了個借口帶他離開,那個代言自然也是黃了。

不知從何時起,有很多人會用粘稠的目光看著他,那讓他產生了晦澀的、渾濁的痛苦,甚至是因此喘不過氣來。

加上他並不想為了滑冰放棄學業,平時還要繼續堅持學業,偏生他又不是伍錚那種自己翻書也能考高分的天才,學習的壓力並不小,而且他的身體也在這賽季開始發育……

種種因素化為沉重的壓力壓下來,讓他從這個賽季開始沒有clean過一次自己的節目,簡直是一路摔進了總決賽。

簡直是辜負了伍錚給他編的《夢幻曲》。

不過在面對伍錚的問題時,他只是沉默一陣,緩緩回道:“我在合樂時的四周跳不太好,一直沒有成功。”

“這樣啊。”

伍錚摸了摸小朋友的金發:“那你要和我一起去冰場嗎?”

她的手指細長潔白,冰冰涼涼的,透著健康粉色的指甲微長,幹凈,不經意間碰到阿列克謝的耳尖,堅硬的指甲與柔軟的肌膚相觸,讓少年本能的抖了一下,又放松下來。

他溫馴的回道:“好。”

伍錚的身上有強烈的欲|望,那是對於勝利的渴求,所以她的欲|望是幹凈的,即使鋒芒畢露,也不讓人討厭,反而透著一股鮮活的生命力,讓人忍不住想要更加靠近。

兩個人再一次爬墻進了場館,一起做熱身動作,然後上冰滑行、練跳躍。

伍錚問他:“廖莎,你有練規定圖形嗎?那個對增進滑行水平很有好處,親測有效,推薦哦。”

阿列克謝抿著嘴:“學了二十多種了。”